仲阳夏和林雨生现在惹了众怒,继续待下去很可能引起更大的问题。于是最后,仲阳夏终于被允许穿上衣服,和林雨生分开被带去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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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林雨生才终于有空冷静一点,他拿着湿巾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脸上的血迹和污渍。虽然额头上的伤口不算大,但已经足够让他感到疼痛和不适。
他一边擦拭着脸庞,一边认真倾听着警员的询问。
村里的老关灵庙昨夜失火,因为位置偏僻,等现时已经无法挽救,烧了个干净。
而有村民亲眼看见,是仲阳夏故意丢烟头导致的火灾。
这也是明面上报警的原因。
至于阿灵和外族人苟且的事,这并不归警察局管。
但是这里的警察大多也是纳关族人,有同样的信仰,因此林雨生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对他进行问话的警察,眼眸中藏得不是很好的鄙视。
林雨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认真地回想着昨天的事,他和仲阳夏路过灵庙,的确是有短暂的停留,他也的确有看见仲阳夏抽烟。
甚至,他也想起了仲阳夏有乱弹烟头的坏习惯。
但面对警员探究的目光,林雨生摇头,抿了抿嘴唇,“我走在前头,没有留意他有没有抽烟,有没有乱丢烟头。”
负责询问他的警员似乎觉得他一定是在包庇,又问了几句便冷淡地低头做记录,不再理会林雨生。
一切都得等调查结果出来。
林雨生在警局待到下午就被放了出来,而仲阳夏作为嫌疑人则被暂时拘留。
刚出警局,林雨生就看见几个同村的年轻人等在门口,对方说是按村长的意思来接林雨生回去。
林雨生知道这是为了防止他逃跑而采取的措施,但他并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念头。
因为仲阳夏还在这里。
年轻人里有一张熟悉的脸,看向林雨生的眼神既心疼,又焦急。
“雨生,你怎么样?”
林雨生这才抬起沉重的头颅,看了井庄一会儿,像是才找回声音,摇摇头说:“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只是同行的还有旁人,井庄皱着眉,没再多说。
在回去的路上,井庄挨着林雨生一起坐在车后排。
他压低了声音,“事已至此,你总不能坐以待毙真的受默吧?现在回去你跟我回家,我找我阿爸想想办法。”
林雨生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拒绝道:“我现在在村里是过街老鼠,你们还是不要跟我沾染的好。”
井庄好心,可是林雨生没忘记,今天早上就是井庄阿爸和潘叔带着人去他家里抓的人。
即使曾经相处有感情,大是大非跟前又如何偏袒。
井庄并不赞同,沉默好一会儿又靠近林雨生,在他耳朵边一阵低语。
林雨生听得愣愣地瞪大双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很大幅度地摆手,“不,阿庄,我不能这么做。”
井庄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压低了声音快说:“可是你还能怎么办?就按我说的去做,还能有机会!”
“我不。”林雨生再次拒绝,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又问:“阿庄,昨天傍晚你也在,你看见他乱丢烟头了吗?”
井庄闻言面色一顿,恨铁不成钢地硬声道:“我在这里替你急得冒汗,你却一心吸在那个补呃身上!昨天我早早就走了,不知道生了什么。”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林雨生还是失望地垂下眉毛,深深地叹气。
此刻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