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赛克纯粹因为法律保护十八岁以下的非成人,卖酒以及和他们发生关系及遐想发生关系都被视为非法。
事情至此超出了宁远的想象,他一脸土色地在俱乐部的律师陪同下,和来自儿童保护机构的执法人员问答。从是否亲吻过欧文,欧文是否诱导过亲吻,以及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肢体接触一个个问题如实回答。
“没有。”
“没有亲吻过。”
“诱导不存在。”
宁远一字字清晰吐词。宛如精神上的凌迟。他的十七岁生日就在这样的日子煎熬里渡过。
欧文也面临和他类似境地。他的经纪人和律师已经打算正式告《太阳报》《世界新闻报》发布虚假新闻。
俱乐部则让他们暂时不要再见面或者联系。
“对不起,请帮我转告欧文先生。”宁远沮丧又愤怒——而这股火,累积着,最后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爆发。
他颓然回到俱乐部安排的住处,往床上一躺脑子放空。
卡卡这时候给他打来的电话简直都没勇气接。要是不接,卡卡就会挂在MSN上等他登陆。
身在米兰的卡卡,是在给宁远挑选十七岁生日礼物时,骤然听闻不列颠半岛的足球绯闻事件。
他大吃一惊。思考后选择先不告诉妻子卡洛琳:卡洛琳虽然是是宁远的经纪人,但她此刻在巴西,并且不太会英文。告诉她根本无用。
卡卡看到了英国小报刊登的照片。十五岁的宁远被拍得很美。卡卡想,他的手搁在欧文的右腿后侧,明明像圣洁的年轻骑士在看顾受伤的战友。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欧文的伤势极其牵挂。
有一支小小的羡慕之箭扎中了卡卡。这令他想起自己还是个孩子时,举办生日宴会但朋友们大都跑去看另一个孩子的踢球比赛……卡卡从那天起决定也踢球。
现在他的小朋友对欧文关切他不该想比较。里卡多。宁远叮嘱你注意腹股沟和膝盖次数还不够多吗?
卡卡艰难地继续看乱写的小报。
他们骑马那张则更加耀眼。那是同伴朋友间,甚至是天才间的共鸣。他们在畅想比赛——
一切都被刻意曲解。
上帝啊,宁远和欧文都不该遭遇这些。
卡卡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制止宁远胡乱签约卡洛琳。非专业人士没有能力帮宁远渡过危机。他会让妻子解约,而宁远必须有个新的经纪人,专业著名经纪人,拥有强大公关能力。这样才能避免宁远像羔羊一样被狼群盯着撕扯!
他想到了此时欧洲最著名的足球经纪人门德斯和他的Gestifute公司。他有他的联系方式。自己是他试图签约拿到肖像权的对象。
他可以试探下宁远的想法。也许自己该先和门德斯先生谈谈。卡卡长出一口气想,门德斯毕竟比父亲专业。
今天一上MSN,卡卡的视频通话邀请就弹了出来。宁远默默点联通。
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卡卡依旧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热情邀请他来米兰度假。“我听人介绍了一间中华料理餐厅,想请你来判断下是否正宗。”
宁远抽了抽鼻子,“谢啦。可是……”
可是我现在过去不把你也连累了吗?所以宁远坚决拒绝卡卡。
那头卡卡也没勉强他,“你任何时候想过来都请直接过来,我把队友们介绍给你。”说着又耐心地问他晚餐吃了什么现在英格兰天气怎么样等等。
奇妙的是,听着他温和的声音,看着屏幕上眼睛里透着温柔的卡卡,宁远也渐渐地没那么低落了。
“英格兰时间已经十点了,足球运动员早睡早起比较好,亲爱的宁,相信上帝会眷顾保佑你。”
“你那边不快一个小时吗?也早该睡了。”宁远和他道别,真的按健康作息表睡了。但是庇佑卡卡的那位上帝可能对他有意见。
宁远做了个梦。
隶属保护上帝之子执法机构的天使,张着洁白的羽翼,也一个个悄声在耳边问他问题。
“你触碰过卡卡身体的那个部位呢?”
“没有!”宁远叫起来。“就见面握手!以及寻常拥抱而已!还只有参观俱乐部那一次!”
“你喜欢他。”天使肯定道。
这宁远坦然承认,“那当然!还有人不喜欢他吗?”
天使一下子睁开金色竖立瞳孔,吐着蛇一般的信子,长利爪的手抚上他脸颊,“不不不,听清楚,你想要卡卡的心吗?虔诚的一颗心,忠贞不渝的美丽灵魂,你想要吗?”
“去抢就行。”蛇像诱惑伊甸园男女吃下苹果一般。
宁远猝然惊醒。他从床上弹起来,喘着粗气……他怒冲冲地朝虚空黑暗挥舞了一下拳头。
——难道我是那小报上作实的婚外情第三者吗?!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