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转头的一瞬,易安才抬眸。每天只有这么几个小时能见到他一会儿了,他怎么会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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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像是默契地什么都不提,各个忍得表面一派风平浪静。
易安照旧每晚等在篮球场上。
自从自己不再回宿舍,这小孩儿还真就每天又待在宿舍里学习了。看来他还真没走错。
微扬着下巴,看着四楼窗帘后的灯光。自嘲地笑了笑。
平时每晚十一点才熄灯的宿舍,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早灯就突然暗了。混在一个个亮着的小方格里,像是白练上破了一个黑窟窿。
易安站在下面,看不见宿舍的大门。总不能这么早就睡了吧?所以是出去了吗?和季桥周旭洋一块儿?还是认识了新朋友?
他有些怕。
这几天,外套口袋里总放着那两颗刚开学的时候,俞远送他的奶糖。
冬天了,不怕它们化开。
易安手伸进口袋里,捏着奶糖外面的糖纸,摩。挲一会儿。
他忍得好辛苦,今晚实在是有些忍不了。就吃一颗吧,还剩一颗,绝对不吃了。他就想今天,能甜一会儿,一会儿会儿就好。
就假装是,小室友抬手硬塞到他嘴边的一样。
剥开糖纸送进嘴里,想象中的香甜气并没有出现。
糖是苦的。
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团湿棉花,不上不下,噎得生疼。
易安觉得自己被骗了,小室友拿了两颗过期的奶糖忽悠他。
难受。
糖在嘴里一点点化开,每咽一口都像感冒烧扁桃体炎那样,嗓子咽水都疼。
最后一点苦兮兮的糖渍咽下去,易安低头,舔了舔唇。
这下好了,连过期的奶糖,他都只有一颗了。
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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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机不挑时辰地震起来。
易安本来不想管。只是这震动比他每晚来宿舍楼下面报到还积极,势有他不接就要震到没电的架势。
没什么感觉地把手机拿出来,易安看了一眼,季桥的语音电话。想了一秒,赶紧接通。
“嗳易哥,免得消息你看不到就直接电话了。”季桥直接道,“你们俩这大姨……大大大一的新同学,新朋友,闹个别扭怎么还不好了?你还拿小远当朋友就赶紧回来看看。”
“怎么了?”易安心里一紧。
“大概是气的?”季桥回他,“最近胃口不好吃得特少,白天就看他不得劲,上课都迷迷糊糊的。下课陪他去了趟医务室,烧了。”
易安虽然每天都去上课,又怕他看见自己心烦,每回都是踩着点最后一个进教室,坐在最后面靠近后门的角落里,下了课又第一个消失。自然也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脚底下快动了一步,又停了下来:“那他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