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会想当初是否不该一时鬼迷心窍被顾伯驹拐到床上,我们两个发小做得好好的,倘若今天仍是至交好友,我做我的小王爷,他做他的大将军,守望相助、彼此扶持,说不定能成就一段名垂青史的佳话。
可惜我自己断瞭自己后路,如今顾伯驹如日中天,我却为他与傢中决裂,又为保全他名声主动隐退,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宁王世子,隻有宋傢的不孝子宋卿云。
罢瞭,罢瞭。
都是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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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次日早晨顾伯驹先我醒来。
我睁眼时他正看著我,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我呼吸一滞,胸口蓦地发闷。
这具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惊吓,他果然盼我早死。
“卿云。”他看著我,似乎已经忘记昨晚发生什麽,“你是不是又瘦瞭?”
我坐起来,勉强维持表面的淡然:“嗯。天热吃不下饭。”
“没去看大夫麽?”
“看过瞭,大夫说没事。”
我这样说,他便也不再多问。
顾伯驹隻有这点好,从前无条件信我,所以我说什麽都不疑有他。现在则是不愿在我身上费心思,故而对我说的话从不深究。
省去瞭很多猜疑和麻烦,正合我意。
我下床去更衣,他从身后跟上来,站在椸架前环住我的腰。
“我昨晚梦到你去瞭别的地方。”他说。
我敷衍应付:“哪裡?”
“不知道。我四处寻你,可是寻不到。”
“伯驹。”我转过身,半笑不笑地看著他,“倘若有。芋沿的天我真的离你而去,你要怎麽办?”
顾伯驹皱起眉头:“不会有这一天。”
我笑笑没有说话。
最近我心情不错,大抵是人之将死,所以很多事情都想开瞭。
从前我不明白为何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个人某天会变得这样沉默,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却像隔著一道越不过的天堑。
但现在我明白瞭,年少的心动不等同于一辈子的喜欢,我无法要求顾伯驹永远热烈如初,就好像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隻要能相互扶持到老,便称得上是一段美满的婚姻。
至于爱不爱的,夫妻间谈这个字未免可笑。
我原谅瞭顾伯驹,也放过瞭我自己。
早饭后他去上朝,我无所事事,在傢看瞭会儿书,一个人出门去逛集市。
左右要死瞭,我想给自己做几身新衣裳,走的时候穿得漂亮些。
顾伯驹从前总嫌弃我爱打扮,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穿成这样招蜂引蝶的给谁看”,我每次都笑著回答“给你看呀”,他便恨恨地嘟囔“你不穿才最好看”,倘若我再还嘴,最后总不免闹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