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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家（第1页）

“所以，我叕犯病了？”

兄妹三人围着桌子扒拉着自己盆里的猪血炖粉条，不时从中间的碟子里捞出来只白菜盒子啃。

偶尔聊上半句天。

“是啦，当时你一下子栽进盆里面可吓死我和老弟了。”

“是啦，当时老妹她都差点和你一样倒下去了…”黄文文咽下嘴里的粉条，撇了撇嘴。

“什么老妹？你要叫我姐！”黄珊珊那个不满啊，在桌子下边使劲碾了下黄文文的脚。

“嘶…我给你说得亏你是我妹，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摁地上去！”

“你妹？你妹！那来呗，上次是老子大意了，这次看看咱们谁……”

“咳咳，吃饭呢，还有珊珊，你在外面不会也这样像……吧？”

好，一家之主话了。

是的，哪怕黄珊珊和黄文文都清楚自己老哥脑子有病，他们也依旧听他的话，敬他，爱他……当然某些情况下除外。

“不是豪哥，老弟他好不容易赢一次就飘了，这我必须给他醒醒酒啊我…”

对，哪怕黄文文是188，16o这样高壮的身材，而黄珊珊比他瘦小了不止一圈，但两人打架依旧是五五开。

还不知道是谁让谁。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文文你让着点我妹，珊珊你也让着点我弟，行了吧？”黄豪伸手拦住了正欲开骂的黄文文，揉了揉自己脑袋叹了口气。

“还有，文文你下午叫我一下，我们去看看咱家的门修得怎么样了…”

得，又被他俩把话题扯开了。

黄豪早就觉得弟弟妹妹在瞒着自己什么，虽然他们对自己记忆缺失的解释是间歇性失忆，但黄豪还是能从各种地方现些东西。

比如区别于一家3人的字迹的笔记，比如偶然翻到的并不符合3人喜好的书籍衣物，再比如，

黄豪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从柜子底部抽出来本脏兮兮的书，

把书中间粘住的几十页碎纸撕开，

拈出来只纸团，展开。

“上帝；###；笨蛋；教授；植物人；万能工；老妈；杀##；##。”

人格分裂。

但这反倒不应该了。

时间实在对不上。他最长的两次记忆缺失间隔甚至不到3天。也就意味着他的其余8种人格平均没出现过9小时，可他的记忆明明每次都至少有4天连续…

“所以，我，是主人格？”

而且…

他摇了摇头，把纸揉成一团塞回去，然后用胶水糊上，重新把书塞进桌子底下。

下楼。

“文文，走，咱们去看看院子里那门去。”

“好了好了，老哥你都不午睡的吗…等下我马上就出来！”

嘛，至少现在知道这门显然不是被贼拆的，不然怎么一块木板都没少，整整齐齐地码院子里呢。

“哈…黄文文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门，它为什么是开着的？”

“呃，老哥，门如果不能开，那怎么叫门呢？”

“那这门，是不是还应该可以关呢？”黄豪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对黄文文露了个微笑。

“啊，不能吗？”黄文文一脸疑惑地走过去拉了拉门把手。

没拉动。

“啊哈哈…哈哈…哥我错了，别打脸…”

“你丫的还知道错了，你装扇门用4组铰链，你丫的还搞对称是吧，我”

“咳咳，请问，是黄豪先生家吗，我是乌市三院的精神科主任，您们哪位是……”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阻止了我给我弟弟来上一巴掌。”

这是很多很多年后黄豪写在自己传记里的一句话。

“那是一切的结束。亦是一切的开始。”

老人用笔尖点了很久的桌子，终于在后面跟上半句：

“在那之前我能肆无忌惮欺负的只有珊珊文文，那之后又多了一个，”

“闫负程。”

“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