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咬定不知,就沒人能將此事推到她身上。」池弋珂道。
「所以就真的沒法子揪出她害我一事了嗎?」
「明的不行了郡主,可其他法子還是很多的。」池弋珂偏頭看她,語氣透出了一絲……輕快?
聞昭穗卻搖搖頭,「殿下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況且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不能再麻煩你了。」
「你打算怎麼辦?」池弋珂問道。
聞昭穗:「……還沒想好。」
「她要殺你,你就還回去便是,不難的。」池弋珂似是有些不滿。
他也太直白了點,應當是開玩笑的吧?聞昭穗慢吞吞開口:
「我總不能也拿條蛇去咬她,還是先看看情況好了,萬一另有隱情呢?」
池弋珂轉過頭去,沒了興。
聞昭穗不解,他是……生氣了?可這與他八竿子打不著邊,有什麼好生氣的?
先生已經開始了講學,池弋珂一個字也沒聽進,他不明白心裡的那股子鬱悶由何而來,就像聞昭穗說的這只是她自己的事,可他為什麼還是如此想……殺了李芷柔?
聞昭穗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池弋珂,示意他低頭。
還是一片宣紙——殿下也被人害過嗎?
這次聞昭穗很快便收到了回應,她拿起紙片,臉色一白。
知道許笠是如何死的麼——字體凌厲。
聞昭穗隨即安靜了一上午,實打實沒有再與池弋珂說一句話。
太過分了……居然拿這個嚇她。
中午劉公公如約送來了冰鎮的楊梅荔枝飲。
瑩白滑嫩的荔枝與深紅楊梅交錯,碎冰漂浮其中。飲子裝在琉璃盞中,呈現出瑰麗的玫紅色,宛如西域最誘人的葡萄美酒。荔枝入口爽滑細嫩,甜汁爆開,與楊梅的酸、綠柑櫞的清相中和,酸甜開胃。涼爽可口的冰飲子壓下了暑熱,只剩下馥郁的清香,餘韻悠長。
慶陽喝完一大碗還想再喝,被周盼止住了。
「郡主做的楊梅荔枝飲雖好喝,公主也別太貪涼,對身子不好。」周盼勸道。
「就這一小碗,算不得什麼。」慶陽繼續睜著眼說瞎話,伸手就要再盛。
「你還是等沒那麼涼了再喝吧。」聞昭穗想起慶陽來葵水時的痛苦模樣,將飲子擺遠了些,「若是損了脾胃,我以後也沒法給你做冰飲子了。」
這招十分有用,慶陽有所顧忌立馬老實下來,「還未問你春夜喜雨今日有沒有跟著來?」
「來了來了,他們都挺好的。」聞昭穗心不在焉道,眼睛恨不得穿過屏風看看李芷柔在做什麼。
聞昭穗確實想找李芷柔當面對質一回,如此她倒也不至於冤枉了李芷柔,只需想想自己和那車夫究竟有何仇怨。
機會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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