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盼使了個眼色示意小宮女退下。
下午是樂藝課,其餘人都移步石橋另一頭的寧遠宮了。聞昭穗初來乍到,並未帶什麼自己的樂器,暫且留在了弘文館,寫著夫子布置的臨帖。
池弋珂也沒有去。
空曠的學堂只余他們二人,長方桌案中間隔著台松花硯。
「殿下怎麼沒去清遠宮?」聞昭穗原本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不想去。」池弋珂語氣冷清,低著頭翻了頁書,視線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塊碧綠的東西。
「殿下吃綠豆糕嗎?」聞昭穗的聲音輕輕柔柔。罷了,若是今後都要坐一起,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勉強客套一下。
「你很吵。」
他說……什麼?她好心給他綠豆糕吃,這人竟然說自己吵?
聞昭穗硬生生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收回手,淺藍帕子上躺著塊圓圓的綠豆糕,隨後便進了她的嘴裡。
拜這位四皇子所賜,她毫不懷疑自己很快就能改掉喜歡分享食物的習慣。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聞昭穗看都不想再看池弋珂一眼。
自然,她也不想再對著自己的丑字。
今日沒睡午覺,光顧著安撫慶陽,還有和周盼閒聊了。太陽斜晃晃透過窗欞,聞昭穗的困意再次翻湧而來。
池弋珂感到身側的呼吸聲逐漸均勻。
少女埋頭趴在案上,琵琶袖隨意鋪散在桌面,還沾了一點墨漬,黝黝的墨色在淺粉廣紗上慢慢染開。細碎光暈在她發間跳躍,為其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她的脖頸柔白纖細,似剔透的陶瓷,脆弱而美麗。
應該一折就斷罷。
池弋珂抬起手,修長手指微微比劃著名,像是在認真思索如何折斷這截安然寧靜的天鵝頸。
「唔……」聞昭穗本來睡得迷迷糊糊,卻感覺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不由輕哼出聲。
睡眼惺忪中看到池弋珂的手在眼前。
他在幹什麼?
「……果然還是想吃我的綠豆糕。」她腦子混沌,理所當然推測道。旋即眯著眼將筆架旁的油紙包往左邊推了推,復又換了只胳膊枕著繼續睡,嘟囔著:「吶,都給你,好了別打擾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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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問題來了,池某珂上述行為屬於()
a。犯罪預備行為
B。犯罪未遂
c。犯罪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