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人变卖了所有的金银首饰,再加上这段时间攒下的银两也有几千两了。
让人给玉郎带过去,他就能前来竞拍了。
可梅姨加重了对我的看守,没有人愿意冒险帮我。
我终日郁郁寡欢,又变成了曾经的“冰美人”。
我像个牵线木偶一样,机械的弹琴跳舞,没有一点生气。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那些满眼淫欲的男人。
我只想要我的玉郎。
时间转眼即逝,梅姨让人帮我穿上了大红衣裙,画了最精致的妆。
等待着愿意为我豪掷千金的客人取走我的初夜。
我坐在屋子里,听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心乱如麻,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死了算了。
可是万一死不了呢,曾经那些可怜的姐妹凄惨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终于楼下安静了许多,有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前。
那人很有风度地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我绷直了身体,坐在榻上,好半晌才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字:“请进。”
门缓缓打开,我害怕得不敢睁眼。
一道熟悉的温柔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婉婉,你怎么闭着眼睛不看我呢?”
我猛地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眼前的玉郎。
“玉郎,怎么会是你?”我扑进他的怀里,所有的不安都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郎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婉婉,我把我所有的家当都卖了,连那块传家玉佩也典当了,还和同僚借了些银两,这才能让你完整属于我。”
我的脸羞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夜晚,我们并肩躺在床榻上。
我紧张地心跳加速,手心里的汗水都弄湿了他的手掌。
他取笑我:“婉婉,别紧张,我不会碰你,我要把这最重要的一夜留到我们大婚的那天,我要正大光明地拥有你。”
自从和玉郎重逢,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容易感动。
简单的几句话,又勾的我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这一夜,我枕在玉郎的臂弯里,安然入睡。
如果往后的每一日都能和玉郎同塌而眠该有多好!
14
初夜过后,我就不再是单纯的艺伎。
梅姨看我为她当摇钱树挣了那么多钱的份儿上,允许我多休息两日再出来接客。
女人的第一次很痛,如果遇到粗鲁的客人,第二天甚至都不能下床。
偷得两日空闲,我又盘算起了赎身之事。
昨晚玉郎也承诺只这两日便会将我带走。
可他为了初夜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又从哪里能得来这么多的赎金。
我心情起伏跌宕,一会儿因着玉郎的浓浓爱意而幸福不已,一会儿又因难以赎身而万分低落。
两日期限已到,未见其人先听到了梅姨清脆爽朗的笑声。
“思柔啊,你可真是有本事啊,韩公子前日刚买下你的初夜,今日就又来要为你赎身呢。”
梅姨的脸上满是风尘,即使已人到中年依然风情万种,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烁着奇光异彩。
我不可置信地拉着梅姨的胳膊问道:“梅姨,你说是谁要来为我赎身?”
“还能有谁啊,就是那位韩公子!”
玉郎没有骗我,他真的来了。
我高兴地手舞足蹈,失了仪态,被梅姨呵斥了几句。
“别高兴得太早,他是想给你赎身,但也要看他给得够不够多呢。”
梅姨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玉郎能有那么多银两吗?
我学着莫柔曾经的样子,拉着梅姨甜甜地撒娇:“梅姨,看在我这段时间这么卖力的赚钱,您高抬贵手,少要一点赎金,成全我们吧。”
梅姨没有像宠着莫柔那样宠我,她拨开我的手面色严肃:“你们都吃我的喝我的,要是每个人都让我高抬贵手,老娘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梅姨走了,我惶恐不安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过得好慢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