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木然地转身。
她走得很慢,任凭冷风穿透单薄的衣衫,却丝毫不觉。
因为和此时心里的寒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自嘲地一笑,还不自量力地想要提醒他,人家却根本没有入局。
等慕鸢离开后,郑远也走了,书房只剩下宫承睿一个人。
他静静地坐在那儿,手掌抚上心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就在刚才,他信誓旦旦地说出要让慕鸢死在外面的话时,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了一丝疼痛,那疼痛如此真实,让他不禁皱眉。
……
慕鸢一夜未睡。
天不亮,就将樊子济从床上拽起来出了门。
他脸色臭臭的,暗瞪了慕鸢好几次。
看着慕鸢只顾着走神,压根不理他的样子,心中就郁闷。
“十一兄弟,就算是要出发,也不用这么早吧!”
“老人说了,只有睡饱了,才能长得高!”
慕鸢闻言,默默看了一眼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樊子济,抽了抽嘴角。
樊子济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到浓浓的鄙视。
顿时恼羞成怒:“老樊当年还是山……”
说到这儿,赶紧捂住了嘴。
殿下不让他说的!
“山什么?”慕鸢见他顿住,不由得接话。
樊子济涨红着脸,半天才憋出来:“山泉村种地的时候,都没起来过这么早。”
慕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都不像是会种地的人。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早出发啊?”樊子济打了个哈欠,一脸怨气。
慕鸢默了片刻:“殿下也希望我们低调出行,趁着天还未亮,不容易被人发现。”
是这样吗?
慕鸢心里苦笑,这种理由也就糊弄一下别人罢了。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樊子济听了她的话,竟然没有半点怀疑,反而倾佩地望着她。
“十一兄弟,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这般周全。”
说罢,盯着慕鸢的脸看了半天:“所以,你今日特意没有戴面具吗?”
慕鸢点点头:“面具太过惹眼。”
樊子济似是有些为难,斟酌了片刻才安慰她。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当个暗卫了,你的样貌……有个面具是好一些。”
慕鸢一愣,疑惑地看向他。
樊子济怜悯道:“不用放在心上,殿下从来不会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