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功似的。
「怎麼回事?」譚殊然看兩人這幅樣子就隱約猜出了些什麼。
她自認為待她們不薄,千妝閣怎麼能出現叛變一事。
念娣顫抖著手指翻出那包手帕,打開後赫然是她的妝粉:「是我鬼迷了心竅,姑娘……」
她不敢說奢求譚殊然的原諒。
姑娘幫她在先,現在她反而轉頭就偷了姑娘的妝粉。
手中糕點的陣陣熱氣還在飄散,譚殊然臉色也僵了下來:「為什麼?」
她從沒薄待過任何人,這句話像是在問念娣,實則是在問她自己明明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她穿書了,還每天過著這麼委屈的日子。
店鋪被收,學徒叛變,危機四伏,吃不飽穿不暖,每日還得提心弔膽。
譚殊然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
念娣胡亂的抹了把臉,又從袖口翻出一小盒面霜:「酒肆老闆威脅我爹娘,我若是不嫁過去,又拿不出五十兩銀子,他就報官把我們抓起來。」
青禾驚聲道:「怎麼又成了五十兩?」
前天明明說是五兩的。
念娣不敢再有所隱瞞:「我爹早早就欠下了一大筆錢,礙於這層交情才讓我嫁過去。」
五十兩銀子夠尋常百姓家過個十年了,竟是一下欠了這麼多。
前些年李念娣的遠方表親來京里,說是做生意,說服著念娣爹投了些錢放印子,被人拿捏住了把柄,還是酒肆老闆肯出面借錢給他。
酒肆老闆幫過李家,念娣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念娣到底是湊不來五十兩銀子。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早有蒼蠅臭蟲盯上了千妝閣小丫頭的動向,有這種情況他們是最好趁虛而入的。
「那邊又怎麼說?」譚殊然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眸色複雜的看著地上跪坐的人。
念娣自然明白她口中的那邊是指什麼,輕聲道:「紅妝樓的姜掌柜說,偷一些妝粉面霜出來,事成之後就給我五十兩銀子。」
紅妝樓的姜掌柜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不枉混跡南街多年,她的秘方縱是說百兩也是擔得起的。
念娣是可憐,可她最初不坦白,又動了不該動用的心思,千妝閣是容不得的。
她早就說過的,不忠心的人千妝閣萬不會要,若是因著心軟原諒了念娣,人們只當她會說空話而已,到時千妝閣才是亂了套。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譚殊然放下了要拿來給她們吃的糕點。
譚殊然不想把她送去官府,被冠上偷盜的名聲,念娣這輩子才算是真毀了。
見她態度有些鬆動,念娣淚眼婆娑的表忠心:「我都聽姑娘的,姑娘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們交易在什麼時候?」譚殊然歪歪斜斜地靠著。
這事是必須要有個說法的,既然她現在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不能拿她怎麼樣,但總有人可以。
某些人總不要白白想好事,坐在辦公室里數錢,這不就該著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