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殿的人全部都跪下了,抖着声音道:“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朕如何息怒……”
且不说皇上在麒麟殿发了多大的脾气,华筠最开始进入天牢的初衷是弄清楚先前在奉承的时候那个暗中窥视他们的第三股势力,如今已经钓出来了,原本他应该从天牢脱身了,但因为在天牢中发现几个有趣之人,他暂时又不想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华筠吃着香喷喷的猪肘子,问狱卒:“说说今天外面都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情?”
狱卒,狱卒能怎么办,只能说呀。
说起来,今天是所有狱卒包括牢头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为了防止华筠不配合,他们就只能配合华筠。
在如厕的事情上为难过华筠失败过后,牢头就想着在华筠的饮水里下软骨散,让他没办法动用自己的力气或者内力。
眼瞧着华筠饮用了含有软骨散的水之后,他们就在饭食上苛刻华筠,也不是说苛刻,就是直接不给。
然后华筠就又又又从牢房里出来了,拎着一个狱卒就要往天牢外面走。
狱卒们很绝望,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天牢这么薄弱过。
当然,也可以射杀华筠或者搞些其他的,但上面的命令是要留着华筠的命。
这不能把人玩死,方法就局限了很多,以至于他们现在都要给华筠当孙子。
当狱卒说到香姨娘撞宫门的时候,狱卒等到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位不刚好是正主么!
狱卒看向华筠,想要从华筠脸上看出些其他的神色,然后并没有看出华筠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哎,从来都是,上面的人斗,他们这些小虾米遭殃。
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寒门刚出仕的六品官员敢跟皇上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对,简直是活久见了。
华筠不像是坐牢,倒像是来度假的。
而夏知意那边盯着还有些刺脸的寒风快马加鞭的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到了秦城。
她找到了华筠说的联络点,一个小巷子卖豆腐的人家。
她敲了敲门。
屋内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呀!”
夏知意用少年音道:“这里是赵家吗?”
屋内的人有些防备的问:“你是谁?”
“我是奉城荀家的老幺,我跟着商队过来走商,听阿嬷说在这边有一个姓赵的姨奶奶,家中是卖豆腐的,让我来了就过来看看。”
然后就有脚步声响起,很快,一个躬着身子的老婆婆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儿。带着些惊喜和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是奉城荀家阿姐的孙子?”
夏知意就掏了一个十分破旧的荷包出来道:“听说这是我奶奶当年出嫁的时候,姨奶奶送给她的呢。”
老婆婆接过破旧的荷包,凑近眼睛仔细一看:“哎哟,是的,是的,的确是我给我荀家阿姐的。”
一边说着,一边高兴的把夏知意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