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女又解开随身携带的水囊,给林嘉言灌了口水。
“这药只能帮她多撑一会儿,再耽误下去,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林嘉言似乎好受了些,眉头略微松展,手指还抓着察哈尔的衣领不放。
察哈尔心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坚定道:“她是我的命,我不可能把她交给别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
牧羊女气得跺了跺脚,过了会儿终于无奈道:“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跟我走吧。”
牧羊女安置好羊群,然后带着察哈尔进了山。
穿过一条条小路,绕过一道道山石,在走了两个时辰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炊烟袅袅的部落。
察哈尔抱着林嘉言,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没有遇到牧羊女,就靠自已无头苍蝇一样的乱寻,要找到这里,恐怕还得再耗上一段日子,林嘉言可能早就坚持不住了。
“陶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拎着篮子的妇人笑着跟牧羊女打招呼,好奇地盯着察哈尔看。
陶莉指了指察哈尔怀里的人,“捡了个人回来,首领在吗?这等着救命呢。”
妇人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到林嘉言惨白的脸和身上斑驳的血迹,惊讶道:“噢哟,这是怎么搞的,敖云在药圃呢,我去叫他。”
陶莉把察哈尔带回了自已的帐子,让他把林嘉言放在床上。又打来热水让二人擦洗。
林嘉言平躺在床上,似乎很是不适,总是挣扎着想蜷缩起来。
陶莉按住她,观察了会儿,问道:“她受过外伤?”
“嗯,”察哈尔眼眸黯淡,“她……怀着孩子坠马,伤得太重,八个月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我天,”陶莉惊呼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
看到察哈尔低伏着头一脸悲痛的样子,陶莉有些不忍心地拍了拍他的背,“别难过了,我们首领医术很厉害的,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等了没多久,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留着一撮发灰的胡子,从头顶到脖子纹满了红绿色的图腾纹路。
陶莉叫了声首领,让开位置。
看来这应该就是巴林部的首领,敖云了。
察哈尔对他拱了拱手,也叫了声首领。
敖云打量他一眼,开始检查林嘉言的情况。他皱着眉,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多久了?”
“从受伤到现在,已经二十五日了。”
敖云把林嘉言的被子盖好,淡淡道:“伤这么重还坚持了快一个月,想必此前也耗费了不少灵丹妙药吧?”
察哈尔不明白他的意思,如实回答道:“请了很多大夫看,也吃了很多药,但是……”
“你从俄日和来的?”敖云突然问。
察哈尔点点头。
“布勒胡木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