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和姜苓在一起,直到现在他都期望有一天他也可以给姜苓这样足够强烈的安全感,哪怕一次也好,他想成为能让姜苓依靠的人。
现在事实给了他一耳光,姜苓的灵魂就在他眼前不见了被人掳走他没有办法,姜苓空壳一样的身体在他怀里醒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他成不了姜苓的依靠,可能永远也成不了,姜苓又怎么可能在这段关系里获得安全感?就凭他是关键时刻,危急关头挥不了作用的那种男人吗?
裴千羽心灰意冷地放下电话,看着姜苓安静的睡颜,胸口一阵一阵地难受。
徐潜礼看他好像死了老婆的样子,忍不住道:“他还没死。”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裴千羽难过地一下一下亲着姜苓的脸、嘴唇,说:“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或者那天晚上就该把你借出去。”
徐潜礼听得胸闷气结,看他都要死要活了就忍着没有还嘴。
裴千羽现在是悔到肠子都青了,眼圈红红的,说:“其实我根本就不关心你招不招财,也不关心那些人借你要干什么,我只想跟姜苓好好过,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能逗他笑跟他说话。”
徐潜礼犹豫了片刻,还是这样说:“……我要是被借走了,有可能所有人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裴千羽不想听这些话,“阿苓说过他们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如果真有这么糟糕阿苓早就管了,虽然我也根本就不希望他去管这些事。”
“……”
“说到底那些事跟阿苓有什么关系?能者就一定要多劳吗?他还小,今年才21岁,同龄人这个时候大学都还没有毕业,他却已经没有家人了,一个都没有。”
裴千羽越说越觉得心疼,眼泪止不住地流,哭得一脸都是,“你们还合起伙欺负他。”
徐潜礼不甘心地举手道:“我可没有欺负他,都是他在对我非打即骂。”
裴千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也没有照顾好他,我比他大四岁,却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明明以他的条件能遇见更好的人,更适合的,如果是一个和阿苓一样厉害的人,那个人现在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帮不上忙。”
徐潜礼听到这才现,“你有什么必要这么卑微?姜苓给你很大压力吗?”
“他没有,他一直都很好,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有些配不上他。”
他和姜苓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还不是常见的经济差距,是姜苓太强大了,他却只是一个普通人,连从小受的教育都不一样。如果不是遇到姜苓,很多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所以姜苓遇到麻烦了,他也想不出办法帮他。
姜苓在唐十五和林业那里。
他被带走得很突然,环境一下就变了,裴千羽也不见了。
而始作俑者,唐十五和林业两人已经傻眼到说不出话。本该被带过来的从裴千羽变成了姜苓,这个瘟神一样的男人。
姜苓异常冷静地看着他们,“要是被抓来的是千羽,你们打算对他干什么?”
“……”
“知道那晚在公园,你们为什么会挨那一下吗?”
“……”
“因为你们不应该吓唬他,他胆子小,吓出好歹来,你们赔得起?”
林业对唐十五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动手,但唐十五却对他摇头,眼神使劲往房子的窗户瞟。
这里是他们临时租的房子,在三楼,可这样的楼层高度窗外竟然挤了几张鬼气阴森的怪脸,看那身衣服是地府的高阶无常,领头的两个一黑一白,相似的高帽上一个写着“一见财”,一个写着“天下太平”。
他们是罗甘的亲传弟子,见过各种各样的阴差无常也见过走无常,但这两位爷确实头一回见。
作为民间传说里最常见的阴间神祇,人称七爷的谢必安和八爷范无救反而是极难见到的,而此刻他们领着阴差出现在这里,让地府都会给他们姓姜的几分薄面的传闻成了事实。
这看着就不像是姜苓叫来的,他要有这本事也不用亲自进鬼门关找王述,所以这只可能是他早就死干净的家里人叫来的。
姜苓心底的火还在蹭蹭地烧,“他肯定要哭了,把他弄哭了你们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