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走廊上莺莺不小心撞到许纯,她就被盯上了。”
许纯的父亲生意做得很大,在遍地黄金的都都有比黄金更值钱的人脉。吴曦恩转校前就总是听父母说要跟许纯打好关系,多请客给人家买礼物,她是万万不能得罪许纯的。
许纯虽然也在北辉读书,但以她的成绩她根本读不了北辉,将来她也不会去参加高考,家里会直接送她去国外镀金。
可能是人生太过顺利,许纯在学校的日子因为没有烦恼日渐变得无聊透顶,她就开始琢磨找乐子了,徐莺莺就是那个乐子。
所有伤人的恶作剧因为一句只是开开玩笑就能轻飘飘揭过去,徐莺莺在学校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狼狈。
洗过拖把的脏水从天而降,上课前书包不翼而飞,课桌被人倒垃圾,额头被人用油性笔写上了丑八怪。
由于和许纯的关系,吴曦恩几乎每一次都在场,却没有一次对徐莺莺伸出援手,直到徐莺莺去世,她们曾经是朋友的事实也没有被其他人知道。
“是我对不住她,她恨我也是应该的。”吴曦恩照单全收了徐莺莺的报复,不让人贴符驱鬼,因为心里有愧,“她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她能消气。”
姜苓垂眸沉默了半晌,“除了这木梳,她还送过你什么?”
吴曦恩微怔,缓缓摇头,“没有了。”
姜苓有一些想不通,“你为什么住院也带着?”
“我不知道。”吴曦恩怔怔摸着梳子上的刻字,“就是,想拿着。”
“你听说过死人的东西不能留吗?”姜苓道:“不吉利。”
吴曦恩摇摇头,没有说话。
姜苓朝她伸手,“给我吧。”
吴曦恩瞬间捏紧了木梳,“为什么?”
“我有个想法,不一定对,你把木梳交给我,我就能知道徐莺莺到底想做什么。”
吴曦恩很不情愿,好一会儿都不愿动。
姜苓只能这么说了,“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吴曦恩低下头。
“我觉得不会,我也觉得你配不上这把木梳。”
因为姜苓毫不留情的话,杨又跟董正宁心口都跟着一缩,惊愕地看向姜苓。
姜苓并不理会他们,起身靠近病床,手还是伸着,“给我,我会还给她。”
吴曦恩没有抬起头,颤着手把木梳放到姜苓手里。
姜苓拿了就走,对杨又说:“你跟我来,那谁留下。”
那谁说:“仙长,我叫董正宁。”
姜苓带着木梳离开医院,杨又紧紧跟着他,一边走一边不解:“仙长,我们这是要去哪?”
姜苓并不答,带着他往附近一个偏僻的公园走去。
夜晚的公园宁静,四下无人,连运动器材和跷跷板落在地上的黑影都显得孤寂。
姜苓从裤兜摸出一张无字的黄符,他用两指捏着,在空气里轻轻抖了几下,黄符纸开始冒出点点星火,“六合之内,八方之外。灵宝之命,普告九天……”
他后面念了些什么杨又没能听清,因为那是最关键的,是他们姜家不外传的本事,只要有信物就可以召见亡灵。
黄符纸渐渐燃尽,在空气里飘散最后一丝星火。
星火下突然多了个人影。
杨又没有防备地狠吓一跳,定睛看就现这徐莺莺比之前更狼狈,看来那次姜苓的三清铃差点把她的三魂震散了,难怪那之后她就没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