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诏狱,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
张小千恨恨地道:“那姓徐的如此客气,待会儿老子给他饭菜里下几包泻药,拉死他。”
“暗中下药,要是被查出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青木沉吟道:“不让动刑,怎可能让那小子主动招供?”
林舒道:“他之所以张狂,那是因为他知道,老爹在外面还执掌重权。
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只有让他所有希望破灭,才能主动认罪。”
陈青木道,“如何让他希望破灭?
徐尚书还在位上,难道你有本事,搬倒一位刑部尚书不成?”
林舒想了想道:“仅靠这一门五口案,恐怕还不行。
虽说大乾律规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甭说天子犯法,就算北燕国一个刑部尚书,也不能因为五口平民百姓之死而问罪。”
“你知道就好,”陈青木道,“恐怕指挥使大人也有所忌惮,不愿与刑部为敌。
否则就这纨绔公子进来,少说也要打一顿,灭灭威风再说。”
宋大峰道:“你们说了半天,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现在这件案子,已经跟咱们息息相关。
难道只能坐等十日之后,被发配边关?
林舒,你倒是想想办法。”
林舒道:“事情是我引起来的,我绝不会让兄弟们跟我一起受苦。”
“我不是那意思,”宋大峰解释道,“你脑子好使,给咱们指条明路。”
林舒道:“且先让我去拜访一个人,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他没有带其他人,径直来到白府。
对门前守卫道:“我想见白公子,请问他在不在?”
守卫连忙道:“公子也在府内,容小的前去通禀。”
不多时,白昭云迎了出来,满脸含笑地道:“什么风把林校尉给吹来了?
家父昨日还说,也不知道林校尉刀法练得怎么样,还催我前去探望一下。”
林舒客气道:“有劳老将军惦记。
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事想问,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里面请,”白昭云热情地把林舒让到府中。
当初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把白氏刀法的不传之秘,教给林舒。
明明感谢林舒的方式有很多种。
可是这话被父亲给臭骂一顿。
并且,父亲叮嘱他,日后一定跟林舒好好交往。
白昭云虽然不解,但却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
进到厅堂之内,分宾主落坐。
白昭云道:“你我既然已经这么相熟,称呼也不用如此生分。
我痴长几岁,你称我为兄。
我称你为贤弟,可好?”
“如此高攀了,”林舒客气了一句,然后问道,“敢问白兄,之前对徐剑南可有了解?”
“徐剑南?那可太了解了,”白昭云作为勋贵子弟的首领之一,在燕京人脉很广,笑着道:“那家伙做事太黑。
我虽与其多有接触,却并没有深交。”
“做事太黑,是什么意思?”
林舒问道。
他之所以来找白昭云,正是为了搜集徐剑南其他罪证。
既然只韩氏五口案,撼动不了徐氏父子。
相信以徐剑南的做派,所做下的恶,定然不止那一件。
只要把他做过更大的恶,给搜集出来,就不信那徐尚书还能盖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