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凶手必然与顺德山庄有关。
想的再大胆一点,若真牵扯顺德山庄,必然和大长公主生子脱不了干系……
驸马绝对……
“四姑娘。”
沈遥青回神。
转头去看来人,发现是谢安后藏在披风里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两下。
“谢小侯爷。”沈遥青起身行礼。
谢安上前两步将人虚虚托住,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你我同辈,四姑娘不必如此多礼。”
沈遥青没接话,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相对而坐。
谢安目光落在沈遥青瞧着发呆的青竹上:“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沈遥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底清冷:“听二哥说这片竹林通向书院后厨,林间涧流蜿蜒而至,祖父最喜欢在竹林中与夫子们对弈,甚是清雅。”
谢安转头,目光温和的看着沈遥青:“四姑娘,若是不开心不用勉强,不说话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沈遥青唇角笑意散去,对上谢安温和的眼神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没有要诉说的冲动,伤痛说出来毫无作用,她现下唯一应该做的,是找到凶手为姨娘报仇。
不过……
谢安,可以利用。
她垂着眼盯着胸前散落的长发,平静的开口:“七月随长姐入京是我第一次离开澶州。”
谢安看着她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怜惜,谁能想到这一去与亲生母亲便是永别。
“临别前姨娘还说待归来时要给我做最喜欢吃的千丝花酪。”
“姨娘手巧,会做各式各样的糕点。”
“长姐和二姐姐有大夫人,三姐姐有祖母,我有姨娘护着,自小从未受过半分委屈。”
沈遥青的睫毛轻颤,语气也不似开始搬平缓:“我若是未曾离开,姨娘……”
“四姑娘。”谢安有些不忍心。
沈遥青抬眸,眼底蓄着的泪水如断线的玉珠般滴落,顷刻便湿了衣襟。
谢安顿了一下,还是拿出帕子递了过去。
沈遥青没接,纤细的手划过脸颊,拭去眼底的泪水。
她错开眼神看向竹林,眼底藏着谢安捕捉不到的恨意。
谢安失落的收回手,目光随着沈遥青看过去:“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逝者之愿,唯亲安健。”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了许久。
沈遥青平复了心情,朝谢安真心道谢:“多谢。”
谢安依旧温和:“我好像也没起到作用。”
不等沈遥青开口,谢安又道:“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待回了玉京,方便给四姑娘来信吗?”
沈遥青一愣,谢安一看便是尊教重礼之人,不像是会说这些话的。
见沈遥青沉默,谢安道:“只是觉得与四姑娘比较投缘,澶州又是兰草之乡,想必四姑娘通晓一二……是我考虑不周了,四姑娘莫怪。”
沈遥青:“谢小侯爷严重了。”
不知是不是谢安眼底的失落太过明显,沈遥青想了想道:“女子名声固然重要,但殿下与驸马鹣鲽情深,小侯爷身为殿下之子,亦当注重自身,若因此遭人病诟却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