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毫无防备地,他大手捏住她的脸颊,后者被迫僵硬地抬起下巴来,要她好好看他,“没打电话去问他脸疼不疼吗?”
就这么一下,脸颊被捏到变形,她吃痛,眼睛蓦然发红氲起泪雾,委屈地望人,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要用力捏她。
季复临像观赏宠物似的看了两眼,用大拇指抚走她眼尾的泪痕:“我好吃好喝供你宠着你,身边所有人没人敢编排你一句,都敬着伱让着你,把你当成一祖宗。”
阮迦咬唇,默不作声,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已经明白一个道理,季复临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说什么他都不爱听。
季复临颈项低了低,看她:“怎么别人几朵玫瑰和一箱破娃娃能给你感动得给他善后了?”
阮迦看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是提醒柯承印早点离开她的小房租,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我给你的,不比他的好?”他湿哑的嗓音挑着调儿质问,“一开车的司机事事接听你的电话,知道小李什么身份吗。”
她摇头,也不想知道,尽管暧昧过无数个夜晚,她这辈子是触不到他们权贵世界里的规则和人性捭阖。
看她如今的沉默,季复临真觉得好笑:“你的感动太低廉了,迦迦。”
“您明明知道我没答应。”阮迦垂下眼睫。
他的嗓音偏低,却如同质问:“不敢答应,又不舍得拒绝,一边和我睡,一边深夜和人家保持联系给机会,是不是在左摇右摆该选谁好?”
阮迦暗暗地想,她有吗?他怎么能把话说得毫无根据且理所应当似的。
抬头,看着男人一双深沉晦暗的眼眸,她瞬间毫无威慑力,就连说话都要慢慢开口:“您自己是这样的人吧,总有源源不断的女人在身边讨宠,任君挑选总能挑个好的姑娘,把你自己的想法代入到我身上吗?”
“你见了?”他反问。
阮迦温声:“梁蕴,何曼莎,桥本小姐…远在临雅图的金发女郎,还有深夜陪您喝酒的漂亮妹妹们,不是吗。”
季复临哼笑:“记得这么清?”
倒也不是装傻,是与她无关,阮迦道,“季先生呢,往常不回来的时候,在哪儿风花雪月我管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