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人’字。
她很爱压笔,写字都习惯性压笔,画画的毛病。
季复临双手插兜,看着宣纸上跃然而现的第二个字,微挑眉:“写什么。”
她浑然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头:“人间惊鸿。”
待墨迹微干,季复临捻起纸张一看:“艺术家。”
她搁下狼毫笔,这回终于有手捋开贴在脸颊的湿发:“先生签合同的字体才好看。”
季复临放下纸张,用镇尺压住,“过来。”他示意怀里,“我教你。”
她拿帕子擦干净手里的汗,才挪到男人怀里。
季复临自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正确拾起笔的姿势,狼毫笔沾墨,顺着砚台边沿刮墨。
他面无表情贴在她耳边:“要什么字。”
阮迦看着纸张,微微一笑:“长乐无忧,仕途方升。”
就在那颗白玉兰树下,季复临微俯身,握住她的手,教她写瘦金体。
她学的认真,季复临便放慢速度教她落笔收笔。
以前也不是没学过书法,总感觉季复临的笔势更有风骨,疏整利落。
阮迦看出来,是瘦金体。
再次蘸墨的时候,阮迦微微侧过脑袋,“我喜欢先生写的瘦金体。”
季复临握住她的手示意她认真写:“偶尔签字才用。”
“好吧。”阮迦闭嘴了。
等一行字收尾,小姑娘缓缓回头:“愿先生长乐无忧,仕途方升。”
季复临眼眸半低,看她一眼,笑了。
好似在说:这些他本就有,甚至可以说生来就有,不需要她祝福
阮迦收回目光,提笔:“祝福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