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这皇宫上下皆知,一些重要宗室官员也都知道,但是却未向外界泄露半分。
此事一出,这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沈云祉的手段。
沈云祉未回东宫,而是一直居住在凝景堂,他要守着顾皎皎,谁也劝不了。
黄昏。
凝景堂里依旧死气沉沉,没什么生气。
沈云祉坐于正厅,翻看着书,是医书,看上去倒是闲来无事的模样。
云南王是闯进来的,门口的双瑞双剑未能拦下,也未敢拦。
沈云祉抬了抬眼帘,未有意外之色。
“父王用过晚膳了?”
他沉声问着,却看不出一点诚心,可见,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沉溺于顾皎皎之事。
“萧贵妃的宫殿已被你封了两日,那些下人,侍卫,你该罚的也罚了,该打的也打了,还不够吗?”
云南王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介女子,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沈云祉的目光从医书上移开,迎向自己的父亲。
“顾皎皎未醒,只是打了几个下人,自然不够。”
他说的轻松,甚至有些理所应当的意思。
云南王不禁向前一步,厉声开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君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话?现在是没有开朝,消息未传出,只你圈禁贵妃这一条,便足以让你被百官弹核。”
弹核?
沈云祉在乎吗?
他现在在乎的,只有顾皎皎的命。
看着云南王这样,沈云祉知道不是三言两语能应付的了的,他将手中的医书不舍的放下,才缓缓站起身。
“为了安抚萧氏,我允萧家女儿入宫,甚至还给予了草原部落银钱珠宝,将萧贵妃奉为不可动摇的地位,可他们永不知足。”
沈云祉顿了一下,冷笑出声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确切的说,不只是他们,是这所有人都不知足,他们想要的太多,那我便什么都不让他们得到。”
“沈云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父王莫要着急,这只是开始,他们敢动我的人,便必须承受后果。”
“一个女子而已。”
“若是母妃如今日顾皎皎般受此辱,父王会听别人说一个女子而已,便忍气吞声吗?”
“放肆,那是你母妃,岂是顾皎皎能比的?”
“顾皎皎不能比,是因为母妃有王妃之尊,可父王,若是我能娶心爱女子,顾皎皎便是太子妃。”
此话,是将云南王吓到了,看着沈云祉,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只是不能娶她为正妻,所以便被你们处处刁难,处处迫害,但父王要知道,她在我心中,犹如母妃在父王心中一样。”
沈云祉第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
确切的说,他也是第一次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从前,他欣赏顾皎皎,也觉得她与自己的脾气志向都相投,他留她于宫中,就像是留一个喜爱的物件一般。
他利用她,用她的存在激起后宫之争,故意做出对她特别,让宫内宫外都暗潮涌动,以便更利于他行事。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甚至觉得自己给了顾皎皎很大的恩赐。
但这一次,他才发现他错了,不知不觉间,顾皎皎早忆成为他心底的一个执念,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