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住口!住口!”殊曲迎猛地站起来,怒指向台下的宋其琛,颤抖的话从牙缝中挤出:“都是你!若不是你我爹他根本就不会死!”
宋其琛立在堂下,和台上那神色癫狂的太子相比,未免太过镇定自如,他朝着太子的方向遥遥一拜:“草民忘记了,草民也有一冤。”
他抬头,目光如刺一样的射入殊曲迎的双眼:“草民被人追杀,设计被殊老爷夺走隐龙玉佩,希望能将借此脱困,谁知他竟利诱草民给太子替考,事之后杀人灭口的冤情……”
“不是我父亲贪心。”太子走到宋其琛面前,双眼通红,浑身爆出最后的气势,恨不得生啖其肉:“是你设计我父亲拿到你的玉佩!”
“是你害了我全家!!!”他的手掐上了宋其琛的脖子,宋其琛站在原地,任由他如何掐住自己的脖子,双脚也不曾后退半步,他低头看向宋其琛,仿佛在看一只命不久矣的蝼蚁。
他的声音很小:“哦?太子是说你知道那玉佩原先在我身上喽?”
四周一片寂静,连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殊曲迎楞在当场,似乎还在反应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顷刻间他直接抽出了一旁侍卫的佩剑,寒光横在宋其琛的脖颈之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却像是一只穷与陌路的兽物,他撕扯着嗓子说道:
Ban “是我拿了你的玉佩,你用玉佩陷害我父亲,害我全家,那玉佩本该是我的,是你欠我的!”
他说着高高举起剑,正欲刺下,不知从何处伸出一柄刀出来,“啪”的一声,剑断成两半。
“够了!”随着那剑落地的声音,后堂走出来一个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拜。
太子没跪,他看着地上那半截剑尖。
它怎么就断了呢,就差一点他就可以假装剑脱手,作出自刎的假象,回家吃盒饭领钱钱去了!
作者有话说:
殊老爷的伏笔到此结束。
……写完我都想虐宋其琛怎么办?
第17章
天色已晚,天牢之中,狱卒正换着班,平日里本来就很戒严的天牢如今又加了不少守卫,一间牢房原本住着四五个人,如今竟又往里面挤进了不少,再往后面走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却是空空荡荡前后左右整整四件牢房只住了一个人。
看守这一位犯人的狱卒,就有六七位之多。
“李牢,换班了。”钥匙在裤腰上晃荡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牢房中,竟像是索命的冤魂铃。
一行人走了进来,与站在牢房旁边的守卫交班,整个过程安静又严肃,仿佛在那牢中躺着的,是一名武功高强恶贯满盈的大盗。
原先站岗的那一行人出去,新换来的这一行人,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安安静静地站在牢房外面,目不斜视。
站在那牢房对面的守卫,偷偷用眼神去瞄自己看守的这人。
那人坐在铺满了茅草的“床”上,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膝中,看不出相貌,整个身形瘦弱,身上披着的那一身鹅黄色圆领袍,已是沾染了灰尘,上面那被最厉害的宫中绣娘绣上的莽纹、蛟龙也被那杂草戳了眼睛,再无半点气势。
他的靴子不知遗落在何处,双足却是干净的很,圆润的脚指尖衬在暗红色不知被多少人的血液浸过的茅草上,显得更加白嫩。
脚背纤细,干干净净,没有茧子也没有伤痕。
那守卫暗暗咽下一口口水,心想因着面前这人连续值好几天班了,都没碰家中的婆娘,连看着个男人的脚都搞得春心荡漾。
不过这人倒也不是一般的男人,那胆子比天还大,冒充皇亲国戚,还是冒充太子!我的天,他只在戏文里头见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中又传来脚步声,那守卫估算了一下时间,离换班的时间还早得很。
他扭头一看,只看见了那人暗紫色的蟒袍在火光重重中走向他们。
“叩见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