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容还没见识过古代的狩猎呢,虽然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妾,但不妨碍她有大大的理想。
要是能见到李承裕,说不定她撒个娇求个情,就能把她禁足解了,还能捎带她去秋猎玩玩?
可是要怎么才能出去呢?她惆怅地望着高耸的院门,唉,要是她也会轻功就好了。
哎,她是不会,可有人会啊!
崔令容兴奋地冲着红霜招招手,“红霜,快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她讨好地让出半边躺椅,“来来来,坐下坐下。”
红霜一脸莫名地被自家主子拉着坐下,待听完她的话后,她立马站了起来。,“主子不可,殿下说了……”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崔令容板起一张小脸,红霜手足无措地辩解,“自然是听主子的,不过殿下交代了……”
“听我的就行了,”她拉着红霜站在院墙下,“来吧,展示!”
红霜求救似的望着一旁的采莲,采莲也是一脸无奈,对着她摇摇头。
眼看着崔令容已经打定了主意,红霜也没有办法,只得低声嘱咐:“主子抓稳了。”
崔令容只感觉身上一紧,整个人就腾空了起来,瞬间就飞到了墙上,又是轻轻一落,她就站在了院门外。
“哈哈哈哈哈哈,我崔令容终于出来了!”崔令容叉着腰得意地狂笑着,红霜连忙拉着她的手,“主子,小声些,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崔令容赶紧止住笑,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见并没有人发现才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偷跑确实不光彩,得低调些。
不过这李承裕在哪呢?崔令容愁眉苦脸,算了,管他呢,先躲到他书房里去,他总要回来的。
红霜看着鬼鬼祟祟溜进书房的崔令容,无奈地看向了房顶值守的暗卫,算了,主子这样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书房内,崔令容打量着房内的布局,极为简洁,却又极为雅致。书桌上堆满了奏章和纸张,崔令容知道李承裕是要夺嫡的,自然不会傻到去碰。
环视了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好地方可以躲藏,她干脆就正大光明地躺在了李承裕休憩的塌上。
斜阳西垂,李承裕终于回到了府内,全福跟在身后汇报着府内的情况,说到崔侍妾时,他偷瞄了一眼自家殿下的脸色,才敢继续往下说。
不料李承裕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以后崔侍妾的事情无须再向我汇报,你近日去挑选一下皇城内的道观,挑好了就给你崔主子,让她……”
话还未说完,李承裕就停了下来,全福抬起头,“殿下,让崔主子如何?”
却见殿下转身猛地关上书房的门,冷漠地回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全福站在门口一脸莫名,只得应声退下,走到连廊处,却看见了红霜,不由得脑子一激灵,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崔主子果然是胆子够大,全福松了口气,殿下终于能变成正常人了。
谁知不到半个钟头,崔令容就被灰头土脸地赶出来了。
她一脸气愤,气势汹汹地朝着全福走来,全福连忙笑着迎上去,“崔主子,这是……”
李承裕贴心的狗腿子,哼,崔令容白了他一眼,仰着头直接忽视他,“红霜,我们走。”
全福走进书房,却见自家殿下在书房窗户处望着崔侍妾离开的方向出神,他不禁开口劝道:“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李承裕久久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开口,“交代你的事赶紧办了吧。”
若是不快些将崔令容送出府,他怕自己心中的贪欲会吞噬他的理智,让她永远留在这寂寥的宫中陪着他,虽不能给他寻常丈夫的快乐,但他能护她一世周全。
全福叹了一口气,只得遵令照办。
要是崔令容能知道李承裕在想什么,她估计就得乐疯掉。
但事实却是,崔令容回了秋芜院就将自己关在了房内内,任由采莲和挽秋她们怎么请求都不开门。
只有崔令容才知道自己在书房内受了多大委屈。她原本都靠在塌上睡着了,却被李承裕关门的声音惊醒。
她睡眼朦胧地看着走进来的李承裕,却在他脸上寻不到往常的神态,好似这个面无表情的李承裕才是真正的七皇子,未来的承平帝,前些日子那个对她温柔以待,还时不时捉弄她的李承裕才是幻觉。
崔令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惧意,她顺从地福身行礼,却没听见李承裕叫他起身的声音,她就只好一直保持福身的姿势。
李承裕冷冷地问她为何私自出来,有什么要紧事,她这时候也不敢说是因为想去秋猎,只得扯了个理由,“殿下为何禁了妾身的足,还请殿下解惑。”
只见身前砸来一只茶盏,茶盏在她脚前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渗到她的脚上,带起一股钻心的疼痛。
她立即缩了缩脚,神情痛苦,李承裕毫不留情的斥责还回响在耳畔,“本宫为何禁足?你今天为何出来就是本宫禁足你的原因,禁足几日完全没长进,既如此,那就再禁足一个月。”
崔令容脸上一阵难堪,李承裕这是在说她规矩不好是吗?可是之前她如何试探也不见李承裕冷脸过啊。
明明就是他脾气古怪,却非要将理由推到自己身上来。她眼中蓄起了泪水,她用心讨好李承裕,费尽心思在府中生存,已经耗尽了心力。
李承裕要来睡她,她顺从了,他自己不知道抽什么风走了,到头来还要怪她不守规矩,哪有这样的道理。
崔令容干脆跪在地上,任由泪水流下来,“殿下若是觉着妾身规矩差,不若直接将妾身送出府去,也好过在这府里碍了您的眼。”
李承裕见自己失手摔得茶盏伤了崔令容,心中一阵怜惜,又见她坚决要求出府,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全身,他这时候已经想不起什么隐疾,只想把这女人好好困在院子里,让她再也不能说出这样离他而去的话。
“今日起,崔侍妾禁足半年,没有本宫的首肯,私自出院再加半年,回去吧。”他转过身不再看地上默默流泪的崔令容,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之色。
真是笑话,这前段时间的李承裕怕不是其他人假扮的,如此善变。
崔令容在房内表情凶恶地指着枕头,“李承裕,你就是个大渣男!老娘一定要迷得你找不到北,再狠狠地甩了你!”
自从,崔令容就朝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去了。而当李承裕知道真相时,才是捶胸顿足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