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当真的见了红,我和顾哲川又都慌了。
怀孕八个月,我打了400多针保胎针。
从一开始看到针尖就害怕,到后面不需要人帮忙就能熟练地打完针剂。
这条路,我走了八个月。
每个顾哲川安然睡去的晚上,我都会因为小腿抽筋疼醒。
然后轻轻摸着隆起的肚子,数着还有多少天就能和我的宝宝见面。
可谁能想到,就在保胎针从一天2针改为2天3针,再到最后一天一针的时候。
我流产了。
被推出手术室后,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医院。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只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顾哲川冷静地坐在边上,除了零星的几滴眼泪外,连发丝都不曾凌乱。
那一刻,我绝望的快要死去。
眼泪划过脸颊,惊醒了我的思绪。
顾哲川也到家停下了车。
看见我红肿的眼睛,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和厌烦:
“怎么又哭了?”
“我哪里又刺激到你了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就是这样的平静,让我的心越沉越低。
我想,我该和他离婚了。
时间,就定在三天后的十周年纪念日。
2
洗漱完已经是凌晨,我打开电脑开始拟定离婚协议。
今年是我和顾哲川结婚的第六年,也是我们相爱的第十年。
打完最后一个字,我拿着U盘打算去书房借用打印机。
流产后,顾哲川嫌我日日哭吵到他休息,也嫌我时不时说疼,影响他情绪。
所以在出差回来的第一天,就自己搬到了书房。
房门没关,依稀传出来男人通话的声音。
“好了,别勾引我了,明晚我会找个机会来看你的。”
“记得穿我给你买的那件红色蕾丝,我喜欢。”
敲门的手就此顿住,我静静地站在门外,自虐般地听完了全程。
我知道,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
怀孕六个月的那个晚上,我因为小腿抽筋被疼醒。
顾哲川背对着我在阳台偷偷抽烟,给许夕打电话。
隔着玻璃门,我听到许夕甜甜地抱怨:
“昨天你怎么那么冲动,把我的丝袜都扯坏了。”
顾哲川闷笑几声,大气地回复:
“坏了那就重新买,我给你再转五十万。”
他吐了口烟,神色莫测:
“不过你得把我们俩的事情瞒好了,不许闹到江絮面前。”
“我不想伤害她和孩子。”
多可笑啊。
他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轨,事后却跟他的情人说不想伤害自己的妻子。
天大的笑话。
我很想推开门站在他的面前痛骂他一顿,可我不敢。
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