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纪有些紧张地抓住我的衣摆,半晌又想到什么,怯生生地松开了手。
太宰治挑剔道:“你不养小孩,难道我就养吗?”
“啊——不对,”他摸着下巴,揪住伏黑惠的衣领子把小孩提了起来,认真打量,“好眼熟的一张脸……呕……有点恶心。”
“术士杀手?”他道,“看上去倒是一模一样。”
我有些疑惑:“你认识伏黑甚尔?”
他把张牙舞爪的小孩放下来,懒懒地拖长了声音:“认识——怎么不认识?”
他笑了一下,却什么都不再说了。
我恨谜语人。
就在我们说话的空当,河的对面走来了一个人,他一边喊着“太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河里,却忘了看看岸上。
一定是熟人。不然找人的时候怎么会那么熟练得让人心疼?
太宰治挥手:“我在这里!”
趁着青年跑过来,他和我介绍:“那是我的同事国木田独步。”
我狐疑地看着奔跑而来的青年:“居然有人能容忍得了与你共事?”
太宰治一击必杀:“你看,他这幅样子看上去是在忍耐吗?”
“……”无法反驳。
我观察着越来越近的青年:脸上强压暴躁的神情,被手指攥紧的笔记本,有力迈过来的步伐。
我毫不怀疑,太宰治如果就站在他面前,绝对会被一拳打飞。
·
国木田独步是来找太宰治回武装侦探社的。
入社一个月以来,太宰治都是和国木田独步一同搭档执行任务,时间虽短,国木田独步却已经初步了解了太宰治的秉性——好一个神经病哪!
国木田独步甚至已经习惯了——真可怕,习惯——在河里寻找入水的同事,或者留神树下有没有吊着一具半死不活的躯体,此时乍一看到太宰治好端端站在岸上和人说话,他简直大吃一惊:“喂!不要随便骚扰女性啊!!”
太宰治哧哧一笑,抬起我的手,彬彬有礼地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并不温热,而是带着浸泡在水中太久而染上了的凉意,凉薄、寡淡、不分明的深情。
一触即分后,青年抬眼笑着看我:“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可以和我结婚吗?”
我想了想:“契约婚姻10亿起步,穷光蛋,哪怕你刷爆中也的卡也没门。”
“中也连十亿都拿不出来?好穷。”
“我说的是美金。”
“你是奸商吗?阿临。”
太宰治遗憾地松开了手,国木田独步已走到跟前,怒气冲冲地徒手折断了一支钢笔:“你这家伙!太失礼了!”
说着,他向我致歉:“抱歉,女士,这家伙的神经有问题,还请您见谅。”
我惊讶地看向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