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无语得说不出话了。
不是对他无语。
而是对自己无语。
敢情这些日子,她所有的纠结和郁闷都是自找的?!
“还有什么想问的,你最好一次给本王问个明白!”尉迟凌惩罚似的勒紧了她腰肢。
“我想知道你‘受伤’的全部过程。”夜时舒气鼓鼓地要求。
尉迟凌突然放开了她。
就在夜时舒以为他要拒绝时,尉迟凌牵起她的手,让她同他一起背靠树干席地而坐。
从他记事起所生的事到那个叫倪筱的女子出现,一一对她讲诉。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但夜时舒非但不困倦,反而越听越激动。
最后忍不住道出一句,“王爷,莫非澜贵妃不是你生母?”
尉迟凌不怒反笑,“你也如此认为?”
换言之,他早都怀疑了。
夜时舒认真说着自己的看法,“一个家中,父母若是多个孩子,兴许会厚此薄彼。但澜贵妃只有你一个儿子,就算她与皇后有蒹葭之情,也没道理打压自己的亲儿子。何况你文韬武略不输太子,澜贵妃想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完全可以靠你,没必要靠讨好太子。”
尉迟凌望着远处的夜景,抿笑不语。
夜时舒皱着眉观察他的反应,“你不气恨吗?”
“以前不懂事,气恨过。后来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
“王爷,如此说来,你是认定了她不是你母妃?”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所计深远之人是太子,那必定不是本王生母。”尉迟凌转头看着她,微微挑眉,“我们大婚当日,不就试探出来了吗?虎毒食子,那是因为子非他所出,如顾勇之流。但女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如若容不下自己生下的血肉,何不在孕育之初将其拿掉?在后宫之中,除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并非难事。”
夜时舒十分认可他的话。
只是……
“王爷,虽然我们心中有数,可到底只是我们推测出来的。你想过找证据证明吗?”
“想过与她滴血验亲。”尉迟凌浅浅地叹了口气,“但私下取血验证无人会信,如若当众验血,不说她会反对,仅是旁人也会指骂我大逆不道。本来他们狼狈为奸就难以容我,我若是再背上逆道之罪,等于主动为他们递上刀子。”
夜时舒偏着头努力地思索。
“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
“不过什么?”听她说有法子,尉迟凌立马扭头盯着她。
“不过需要等待时机。如果冒然用此法,站不住理,容易让人起疑,那他们便不能轻易上当。”夜时舒看着他的腿,说道,“现在我只想你能‘痊愈’。既然已经试探出是澜贵妃和太子合谋要你性命,那就没必要再伪装了。”
尉迟凌眸光轻闪,突然想起某二舅哥追媳妇的画面,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温声说道,“好,都听你的。明日我就奏明父皇,说寻到神医,能为我医治双腿及容貌。”
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夜时舒耳根忍不住烫。
倪筱的事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便说明心中从未入住过任何人。想到这,她不由地放大了胆子,主动钻进他怀里。
尉迟凌狠狠一怔,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投怀送抱。
“王爷,不早了,该回去了,不过我要你抱我回去!”
怀里的人儿,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骄纵’,可却让尉迟凌心窝注满别样的暖意。他拥紧她的同时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急什么?亲够了再回去!”
“你……唔唔……”夜时舒还没来得及反对便被他封住了唇。
……
回王府时,都已过子夜了。
让夜时舒没想到的是,夜时竣和顾思沫会在王府里等他们。
见到自家妹子,夜时竣没好气地道,“小妹,你们还能再晚点回来么?”
听闻他们在府中等了近一个时辰,夜时舒心下又心虚又好笑。
本来是想看二哥二嫂的戏,没想到他们竟先离开,留她和承王在原地诉说衷肠……
她转头看向已经换了容貌的顾思沫,佯装不解地问道,“二哥,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