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在想勾上太子时,现太子是个谁都能左右的蠢货,比越青君还靠不住。
眼见越青君终于有意相争,吕言心思浮动,想试探一下对方对敌人的态度,得到的却是真心实意的欣赏与赞美。
有那么一刻,吕言想跪下来喊亲爹。
明明越青君已经走上争权之路,但吕言始终有种自己脖子上架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的忐忑不安。
人可以走弯路,但不能走绝路。
未免脚下路哪天变成绝路,他还是得多走备着几条路。
“后院石子路那边,有位郎君摔倒了,受了伤,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你先去帮帮他。”越青君又道。
吕言第一反应觉得不对,既是在这别院,应当就是今日来的客人,既是客人,若是出了事,自然应该找这家主人,怎么还要他们做客人的越俎代庖?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那人身份低微,在崔家并不受待见,而这位六殿下又是见不得人受难的性子,善心再寻常不过。
因为对越青君的既定印象,吕言暂时忽略了心中那点违和感,听话地离去。
待到人消失,越青君才往吕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纯白的卫无瑕不能与奸佞小人有干系,但他手下的爪牙和那等小人有所牵扯却是无甚妨碍,毕竟,总不能要求世上所有人都和完美无缺的他一样品行高洁。
便是之后李少凡的假皮被戳破,那也只能说他卫无瑕用人不疑,太过信任手下人,以至于受到欺瞒蒙骗,纵然别人满身污泥,他也会干干净净。
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越青君回头,便见宁悬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越青君神色自然,“方才在后院不小心听到大姐与那位诗仙在说话,看样子,大姐似乎对他有些兴趣,就是不知诗仙是何想法。”
朝阳公主看上了李郎君?这似乎并不值得惊讶。
宁悬明沉思片刻后道:“无论是那位诗仙,还是朝阳公主,都并非你我能插手的,你在此纠结,也不过是自寻烦恼。”
他们与诗仙甚至不曾相识,朝阳公主也绝非是能给人面子听人劝的人。
越青君想了想,也失笑一声:“悬明说的有理。”
“是我庸人自扰了。”
将自己方才消失的事稍作找补,越青君便随宁悬明同行。
此时,朝阳也正领着女客们一同走来。
“公主可是见过那诗仙了?可与传闻有所不同?”
公主神色淡淡,看不出有多少兴致,“诗倒是不错,这人嘛……还不如我家霖郎。”
众人一听,便兴致缺缺。
朝阳口中的霖郎是从小跟随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侍卫,二人青梅竹马,年少时便情窦初开,初尝禁果,因而即便对方样貌远不如朝阳后来找的男宠,也一直在朝阳身边占有一席之地,不曾被抛弃。
李少凡样貌其实不比那位霖郎差,但一人是自小习武,身姿挺拔有力的侍卫,一个是自现代而来,从未学过什么礼仪仪态,两相比较,自然便差了许多。
“还以为传闻中的诗仙,当真有仙人之姿。”一名贵女遗憾道。
“我倒是真瞧见一位有仙人之姿的年轻郎君,只是当时太过匆匆,未能探听到对方身份。”另一名身穿黄衣的贵女插话道。
“你就别说了,和你家兄长比起来,谁不是仙人之姿?”走在他身旁的女子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掩唇轻笑起来。
黄衣女子面色微微愠怒,正想说些什么,无意中瞥见一道身影自男宾中若隐若现。
“他就在那儿,你们亲眼看便是,届时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夸大其词。”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