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我却连夫妻也不是,又何来的和离。”
“若悬明想要和离,还要先与我做一回夫妻才是。”
宁悬明顿住,看向越青君的目光充满的迟疑与不确定。
但越青君却毫不遮掩避讳,面对他的目光诚恳无比。
微微扬起的笑颜便是世间最绝色的风景。
“所以,宁悬明,宁郎君,不知你可愿意与我,与卫无瑕拜一回堂,成一次亲?”
*
吕言要麻了,他早知道越青君对宁悬明绝非寻常佞幸男宠,但也从未想过越青君竟然真的要和宁悬明成婚啊!
不是,您老刚在宫中被催婚,转头就要和一个男人拜堂,这不是在明摆着打章和帝的脸吗?!
是的,凭借吕言的消息渠道与大脑,他已经想到越青君和章和帝是在亲事上生出了矛盾,只是还不知道那位章和帝看重的女子是谁,毕竟章和帝也是要脸的,在事情尚未确定之前,能隐瞒消息还是隐瞒更好,和越青君谈话都是屏退宫人说的,此事只有他知越青君知,现在还多了个宁悬明。
但无论是谁,即便越青君再不愿意,怎么能在刚刚与章和帝闹出不愉快后,转头就和别人成亲呢?!
就算这是私下低调行事,严禁外传,甚至地点都被安排在另一处只留了打扫的人,越青君从未来住过,甚至下人们都不知道主家身份的城郊别院里,但、但还是有风险的啊!
万一呢?
就万一呢?!
吕言一边在心中痛骂,一边还要竭尽所能为越青君周旋安置,以便防止这种万一的可能生。
明明是那两人要成亲,却是他一人劳心又劳力。
然而无论吕言心中如何痛骂,越青君也是不知道且不关心的,他都把吕言带上了,当然就是让人干活的。
他这个当事人,只要看着他的准新郎不要跑了就好。
就如同现在,他明显现宁悬明有些心神不宁,明明是看书,手中的书页也未曾翻动两页。
他在宁悬明身边坐下,挡住了窗外透来的光线,也在宁悬明手中书页上投下一片阴影。
宁悬明抬头看了看他,笑问:“若是太闲,你也去寻本书来看。”
越青君这才侧了侧身,让开光线,却是凑到了宁悬明身边,二人紧挨着彼此:“我有想看之人,怎会无趣。”
“无趣的分明是悬明。”
宁悬明当即反驳:“我何时……”
越青君从他手中拿走书本,背在身后:“那你说说,你刚才看的那一页写的什么?”
宁悬明一愣,想了片刻后才道:“是芍药。”
虽答了出来,但以宁悬明的记忆里竟还要回想才能答出,已然能说明方才神思不属。
他轻叹一声,无奈道:“好吧,是我心神不宁。”
即便没有高堂宾客,即便无人知晓,可这到底是宁悬明此生第一次,大抵也是唯一一次成亲,又如何能不紧张。
越青君微微垂头,“没有三书六礼,更没有昭告天下。”
“旁人成亲,总要从很早便开始筹备,定亲之后还有许久的未婚夫妻相处时期。”
“这些你我都没有。”
他有一瞬间的失落,宁悬明笑着安慰:“你我皆是男子,本就不必依照俗礼。”
越青君摇头并不赞同,“我虽想准备,但总担心来不及,只能今后寻机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