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给两个男人递了支烟,说:
“哦,我们是孙碧玉的同学,听说她结婚了,专门赶来道喜。”
他们都点了点头。
我紧接着问:“方便让我们见见她吗?”
“自然。”说话的男人走进屋里,喊出个女人来,对她说了些什么。
那戴着珍珠项链的女人迎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对我们说:
“上去吧,她在楼上。”
我看了眼兴旺,对他说:
“走吧。”
他呆了好几秒才点了点头。
“你们是碧玉哪里的同学呀?”
“碧玉也真是的,关系好的同学也不知道通知一下,还要你们专程来。”
上楼的时候,那女人走在前面说着。我看看兴旺,他像个机器人一样迈着台阶,紧张得额头都渗出汗来了,眼睛不时看一下走在前面的女人,我猜他应该认出来了,这八成是孙碧玉的妈妈。
我们被安排在了二楼客厅,那女人给我们倒了杯茶,对我们说:
“你们先喝口茶,我去叫她。”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
等了大概十分钟,门外飘来一阵淡淡的异香,只见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个贵气的姑娘,头戴金色牡丹簪,耳戴铂金镶玉耳垂,妆容精致,一身红色旗袍裹住全身,白玉般的手上戴着一个雪白的象牙镯,脚下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上面绣着七色彩凤。她轻移莲步,清淡的眼神看了看沙上的我们,丹唇轻启:
“你们是?”
客厅落针可闻,我尴尬地笑了笑,说:
“兴旺,说点啥呀。”
那姑娘就看向兴旺,好像在努力辨认眼前之人是谁。
兴旺张了张嘴,轻声说:
“孙碧玉,好久不见。”
孙碧玉看着他问:
“你是?”
我看到孙碧玉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兴旺眼中燃烧了一路的那种激动如火焰般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收敛的悲伤与凄凉。我介绍道:
“孙姑娘,这是你小学同学,杨兴旺。他听说你在这里,想来看看你。”
孙碧玉愣在原地,搭在一起的双手握了握,半晌说:
“我想起来了,你是杨兴旺。你在马龙州过得还好吗?”
兴旺抿了抿嘴,“我回来有些年了。”
“哦。。杨兴荣呢?”
兴旺看着她,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他在家。”
双方沉默了一会。
兴旺问:“你要嫁人了?”
孙碧黛眉微蹙,旋即舒展,微笑着说:“嗯,明天。”
兴旺伸手进口袋,拿出红包给她,“这、这是贺礼。”
孙碧玉略微犹豫,接了过去,“喜宴的地址在。。”
“我明天还有事,喜宴就不参加了。”兴旺笑了笑,声音又轻又柔,“孙碧玉,祝你幸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挂在墙上的钟走过的声音犹如人生节点的倒计时,这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最后兴旺低头用力地眨了眨眼说:
“我先走了。”
他说着便向外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兴旺轻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