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周枭欲言又止,自知对不住她,到嘴边哄人?的话又需顾忌旁人?,他顿了顿,叮嘱道:“你们两个今晚好?好?照顾二少奶奶。”
“是。”
卫瑜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两丫鬟直接离去。
留周枭一人?在原地。
回到卧房后?,绿樱扶着卫瑜然坐到床榻上,一边铺床褥,一边让人?准备汤婆子。
“绿樱,你去帮我准备沐浴的热水。”
绿樱铺着铺着愣了一下,“可是你还生着病。”
卫瑜然脑海闪过她趴在周枭身上,白液顺着腿骨流下的画面,呼吸一窒,深深闭上眼。
犹能听到周枭沙哑的声腔在耳边调情,他说尤爱这种滴水状态下的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总会格外兴奋,但她很难理解,甚至有些抵触和厌恶那?个状态,因为不仅会弄脏衣物,还会弄脏床褥。
夫君就曾说过她,说她哪哪都好?,要?是在那方面上保持洁净就好了。
“你快去准备吧。”卫瑜然坚持要?沐浴更?衣。
绿樱只好?去厨房让人?准备,扶着人?过去沐房更?衣。
然而卫瑜然却忘记了,身上残留了不少痕迹,绿樱一看到手一抖,“二少奶奶,你这是?”
卫瑜然坐在浴桶里,氤氲水汽升腾起,将她一张芙蓉脸掩在朦胧水汽里,她低眸看了看胸口以上的吻痕,抬手捂了捂,身心疲累,“没什么。”
有的人?像狼一样,哪哪都不放过,她没遇过这样的。
绿樱拿着浴巾迟迟未动手,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今天二少奶奶和将军共处一室达几个时辰,先前在外几次与将军共乘马车回来,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往那?个方向猜测。
“二少奶奶,你和将军是不是……”
“我的事?你敢乱说一句试试?”卫瑜然眸光扫过去,只是苍白的脸色让她比平时少了几分威严。
绿樱后?退了一步跪下,恭敬又深感担忧,“奴婢不是乱说,奴婢是担心二少奶奶受了欺负……”
“二少奶奶,咱们从锦州来到北方,本就是为了躲避郝才捷那?等无耻之流,如果只是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狼窝,咱们这么一番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番话犹如有人?在她疲累麻木的心湖丢进一颗石头,卫瑜然望向跪在地上的绿樱,“你起来吧。”
绿樱喜出望外:“谢二少奶奶。”
“你说得对……”卫瑜然苦涩呢喃,“这跟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狼窝有什么区别。”
她本来是想寻求庇护,才来这破地方,借着夫君的关系躲在周枭的麾下生活,以为自己能有个沾亲带故的靠山,能让自己后?半辈子过得好?一些。
却偏偏低估了男人?的野性。
绿樱闻言,心下震惊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应当是将军让二少奶奶当他姘头情人?。
朱姨娘当初那?件事?真?的把二少奶奶害得不轻。吃过腥的猫哪还能当回正人?君子,分明?就是想继续吃。
可怜二少奶奶还不能反抗,整个营寨都是他的地盘,别说反抗,连吱声都不敢。
“奴婢当初真?不应该劝二少奶奶来找将军。”绿樱为自己当初单纯的想法感到后?悔,以为做过一次那?种事?,将军就会念在二少奶奶至少和他同床共枕过而收留她们。
没想到,又是一个狼窝!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卫瑜然闭上眼。
绿樱:“难道将军对二少奶奶说了什么吗?”
“他想我与他同吃同住。”
绿樱一听,顿时睁大眼,“将军竟然这么过分?大哥和弟媳同吃同住,这怎么、怎么——”
由于太过惊世骇俗,绿樱一时找不到言语形容。
“实在太乱来了!”
将军根本不考虑二少奶奶的死活!
卫瑜然自嘲苦笑,“他说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人?敢说我的不是。”
绿樱急急道:“可也?没有不通风的墙啊——”
若是传出去,二少奶奶声名狼藉,还要?不要?做人?了?!
“太荒唐了!”绿樱简直难以相信将军居然会提出这样离谱的要?求。
相比于绿樱的愤慨和震惊,卫瑜然反倒没了脾气,气淤积在胸中,让她心神愈发疲累。
绿樱问:“那?二少奶奶,咱们怎么办?”
“先别管。”卫瑜然只想好?好?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味道,再回去好?好?睡一觉,“过来帮我。”
绿樱只好?把一堆话都憋回去,上前给她搓洗。
好?不容易洗完,主?仆两人?回到卧房,经?过那?张瑞兽纹素软缎大氅时,卫瑜然顿了顿,随后?还是走向卧榻,枕着月色躺下来。
翌日。
卫瑜然在竹轩居里静养,绿樱给她捏捏肩,瞥到她又拿起账本看,提醒道:“二少奶奶,你还生着病呢,看什么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