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闻夏在原地僵站了半响,唇瓣战栗,瞪着她:“你见到他了?”
“常郡山么?”连祁直挺挺坐着,冷笑道:“他和你一样,儿女双全,不要脸地。。。。。。阖家幸福。”
连闻夏身形晃了晃,转过身背对她,背影透着一股疲倦和毫无生气。
她低声道:“我和他不一样。他比我不要脸。”
“你知道什么?”她恍惚跌坐回沙发。
“我那年只有十八岁。他将近四十,看起来却不过三十五岁左右。丧偶,清瘦,忧郁。。。。。。爱穿白衬衫。。。。。。”
“是他。。。。。。是他经常找我,在图书馆偶遇我,借书给我,辅导我作业,甚至带我去他家。。。。。。”她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激动,喉咙沙哑:“是他诱引的我!”
“我被他蒙骗,一次一次。。。。。。直到怀孕。。。。。。放弃学业。。。。。。”她重复地说:“我那年只有十八岁,你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肚子里怀了个孩子是什么感受么?”
“我告诉你。”连闻夏眸子深不见底:“是害怕,是恶心,是厌弃,是恨不得。。。。。。掐死你。”
连祁心脏抖了抖。
“你命比我好。”连闻夏呵呵:“你遇到了个男人,上了大学,去名校读了硕士。我遇到个男人。。。。。。他毁了我一辈子。”
连祁喉咙里泛出一声哽咽。
她和华西楼说自己能行。可现在,她却不争气地开始无措起来。
常郡山说,是她主动勾引的他。可连闻夏却说,是常郡山诱导的自己。
她彷徨不安,唯一能死死认定的是,自己只是这两人恶行的受害者和欲念的承担者。
到最后,那位生父视自己为见不得光的人生污点。
这位生母,一遍遍地自嘲,自己比她幸运千倍万倍。
连祁突然大笑,是啊,你永远不可能让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意识到自己的罪恶。
唯一的一点是,她要过得比他们好,过得让那位生父难受,让这位生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