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洗手间探出头,晃了晃手里的那支洗面奶。
客厅里,连祁的身影僵了僵,沉默地把自己礼盒拿起来,向大门疾步而去。
她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好,踩着鞋跟就出了门,砰地一声把门合了。
*
连祁在一条灯光华彩的街道上没头没尾地狂走。走到拐弯处,又闷头往回走。
晚间秋风盛,满脸泪水被吹得四散。
她硬是不愿哭出声,只拿手不断迅速拭泪,闷气憋在胸口,最后被哽咽噎住。
她弯腰埋头低在草坪处,用力咳了数声后继续疾走,边走边迎着夜风一阵阵大力抽泣。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她终于觉得累,坐在路旁发呆,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提着送给华西楼的礼物。
她撕开礼盒包装,翻出那条领带,开始缓慢地拽撕。
但那真丝领带怎么能凭手撕破,用牙咬也行不通,最后她晃进附近一家便利店,买了把剪刀。
结账的时候,店员瞄了她数眼,奇怪地移开视线。
连祁透过旁边的镜子看到自己此刻的形象。
为了华西楼精心画好的温柔妆容已经被自己搞得面目全非,长发乱披在肩上,像个女鬼。
真丑!她抹掉眼窝上掉落的睫毛膏。
什么温柔风,什么大家闺秀风的妆容,化在她脸上只有四个字,不伦不类。
她咬开剪刀包装,坐在马路边,把那领带剪开头,然后上手撕。
她撕完丢进垃圾桶,站起来又开始走。
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晃荡到晚上十一点,最后季婶开车找来,把她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