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去篱栈接大哥了么?”
晏宋听罢,微微挑眉:
“不错,你怎知晓的?”
篱栈是纳塔吉人在走马川外建的一处营垒,由于靠近役关,双方火拼不下多次后,营垒早已被催毁。
和三凄门一样,乃是一处破损的地标。
萧河笑而不语,晏宋便心中了然:
“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瞧着你心情不错?”
太多年没见萧河,晏宋倒是对自己这个老兄弟的小儿子,关心胜过好奇。
萧河抬起头冲晏宋莞尔一笑,着实令人如沐春风。
晏宋不禁心中感慨,上天怎会赐予萧家儿郎这么些好皮囊,却又终日流连在兵刃相接的沙场。
实在是可惜至极。
“昨夜的事,令晏叔见笑了。”
晏宋摆摆手,“算不上什么,当年你大哥与你父亲争执不下,可是差点拆了营帐呢,我还不是照样守在外面,一声不吭么?”
萧河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有此事?”
晏宋也跟着笑起来:“我岂能骗你。”
卯时一刻,役关城门从里面打开,萧百声与萧捷等众兵平安归来。
萧河站在城墙上远远的便看见紧跟在萧百声马匹后的萧捷。
两三年未见,萧捷的轮廓变得更为深邃而硬朗,随意瞥去一眼,往往透着惊人的洞察力。
他跟着晏宋下了城楼,恰巧此时队伍从他们的跟前经过,他倒是没急着迎上去。
萧捷带出去的兵上千,带回来的却已经不余百人,而其中却没有见到长孙昫的身影。
萧河垂下眼眸,心下了然。
等萧河到了营帐跟前,萧百声与萧捷严肃的交谈之声传来。
萧捷和萧河不同,前者是萧百声作为萧家继承人而培养着的。
萧百声对大儿子的严格和苛刻,绝非其余几个儿子可以忍受。
这也就导致,两人更像是上下级关系,即便独处时,交谈感情的次数也是极少的。
所以萧河一进去,两个绷着脸的男人一同转过头来。
萧河脸上的笑僵了僵,不得不说,萧捷与萧百声长得实在是太像,常年在外征战的人,眼眸中的凶厉是遮掩不住的。
“父亲,大哥。”
萧河很快恢复自如,笑着向二人打过招呼。
萧百声脸色缓和了一些,冲萧河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然而萧捷的汇报只进行了一半,所以他有些不解的微微皱眉,一时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和萧河寒暄几句。
然而萧百声此时却瞪了他一眼,“还站在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