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扯,萧河没有防备,两人一下子贴的很近,萧河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不自然,低声道:
“别让我恨你。”
时钊寒闭上眼睛,将心中的苦涩尽数压下。
他没有勉强萧河,只是在一个吻将落未落之时,极尽温柔的轻轻碰了碰他耳边的。
“阿鹤,不要喜欢赫连凛,算我求你。”
时钊寒走后过了有好一会儿,萧河才脱力般坐回床边。
他想不明白,时钊寒的变化是因何而起,更想不明白,为何他们有朝一日会走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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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时钊寒没能来暮都府上学,萧河以为是他抹不开面子,索性也就不打照面。
谁曾想兰延青告诉他,四殿下昨夜回去好像淋了雨,没多一会儿就烧起来了。
听说天御史连夜去宫中请来了御医,御医到的时候人都烧的神智不清了。
萧河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在兰延青看过来时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昨夜的雨是大,但以四殿下的身子骨,淋了点雨也不至于病倒吧?”
兰延青撑着下巴,手中的狼毫笔戳了戳面颊,忽而眼珠子一转,凑过来小声说道:
“阿鹤,高子瞻说昨日四殿下为你都和赫连凛打起来了,这真的假的?”
萧河写字的手一顿,蹙眉道:
“胡说,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争一把剑。”
兰延青不信,语气有些按耐不住的说道:
“那就是真的了?!”
“那把剑可是你送给赫连凛的,四殿下分明就是吃醋了才去争的。”
兰延青难得聪明了一回,却又想起萧河对自己说的,早就不喜欢时钊寒了。
便觉得没什么意思的蹙起眉,嘟囔道:
“那这算什么呀?你都不喜欢他了,他这样算什么。”
萧河听他念念叨叨,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有意思的很,没忍住笑道:
“你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七月结业,你多上点心,我也会好好抓着你的,别想让我放水啊。”
一提起结业考试,兰延青瞬间耷拉起脸来,沮丧道:
“哎呀,我真的有在好好努力的呀。”
“好好好,我相信咱们延青呢。”
六月对于快要结业的暮都府学子来说,算是较为难熬的一个月。
不仅仅是为七月结业考试提前做好准备,更是要为八月前往圣祖山的承君之礼而争抢名额。
今年的世家大族中能挑选才情兼备的子弟并不多。
是以天武帝格外开恩,允许旁系末枝有表现优异者两人可以留名君臣礼册,九月朝圣祖。
如此一来,多出来的名额反倒让那些家族式微的子弟们,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来。
只有在君臣礼册上留名的世家子,才具备了最基本的辅君为臣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