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惟看着那人逃一般的溜了,忍不住嘀咕道:
“奇奇怪怪。”
时钊寒倒是神色如常,“随他去。”
益惟回头看了看自家主子,也并不是不高兴的样子呢。
萧河出了门,才想起来今晚时钊寒怎么会出现在东阳春乐。
因着自己表哥时寻夜的缘故,温斯年不太可能也宴请了他。
十之八九是来见什么人,才选在了寻欢作乐之所,以便掩人耳目。
想到这,萧河心下迟疑,本就没走出多远,身后的房门很快又从里面打开了。
益惟弯腰将热水桶拖出来,关上门瞧见还没走的萧河,顿了顿问道:
“萧少爷,是还有其他事吗?”
萧河眨眨眼,看向那桶原封未动的热水问道:
“叫了水又怎得不用?”
益惟也纳闷呢,自家主子本是来东集见李大人的。
事情谈完后,恰巧路过这里,便忽然改了主意说要在这歇上一夜。
结果好巧不巧又撞上了这姓萧的冤家,叫了水不用就说要回去了。
没等到益惟回答,房门便被从里推开,萧河下意识抬眼看去。
时钊寒穿了一身拢月的绛紫,朦胧夜色之下衬得面容美若冠玉。
他倚门而立,静落了一道默长的影子,眉眼之间的疏离却在看向萧河时,忽的又消散开来。
“怎么不走?”他问道。
萧河答道:
“是要走的,等延青醒了酒一起。”
时钊寒微微点头,不再说些什么,带着益惟转身走了。
萧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淡了,这才呼出一口气上楼去找兰延青。
等到了兰延青的房间却现并没有人,萧河找到了一开始随行的小倌,这才知道兰延青刚刚被人接走了。
“你可看清是什么人接走的他?”萧河有些不放心,便问道。
那小倌想了想说道:
“应是温公子的朋友,个子很高,长得很好看但是面冷的很,我不敢多问那人便抱起兰公子走了。”
他这样一说,萧河便想起来高子瞻今晚也是来的。
“延青是醒着走的吗?”
萧河怕自己弄错,便多问一句。
那小倌点点头道:
“我瞧见兰公子睁了眼,也并未挣扎这才放心的让那位公子带走的,若是您实在是担心,我再去楼下帮您问问?”
听到这,那来人十之八九就是高子瞻了。
估摸着自己呆够了,便借着送兰延青回去的名义早早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