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麻烦的,我带着瑛瑛回来也一样。”明瑶有些歉然的道。
今日她看了出来,陈禹舒岂是不懂,只是希望她能出来散散心,找了借口罢了。
他处处都为自己着想,若说完全没触动是假的。
更何况为了保护自己的周全,已经耽误了陈禹舒许多功夫,他还极有可能被牵扯进来。
可他看上去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正好顺路。”他笑了笑,跟两个孩子道别后,从府中离开。
今日在珍宝阁遇到的男子,让他莫名有了种荒谬的想法,那人就是思安的生父
他不能被动的等着,也要有一二应对之策才行。
送走了陈禹舒,明瑶陪着思安和瑛瑛玩了一会儿,自己回到了里屋收拾买来的香料。
平日里最迟天黑时陈禹舒就回来了,这日将近亥时,他还没回来。
明瑶担心有什么事,眼下正是特殊时候。她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自己去了书房等他。
直到亥时三刻,才有小厮通传,说是二爷回来了。
“陈二哥,你喝酒了”明瑶听到脚步声,从书房外间的黑漆太师椅上起身,看着面上带着几分醉意的陈禹舒,关切的问。
陈禹舒也没想到明瑶在等他,回来的路上被冷风吹着已经散去些酒气,见到了明瑶立刻清醒过来。
“跟朋友喝了两杯。”陈禹舒微微颔,让人上了茶水,请明瑶坐下。“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她摇摇头,让小厮将茶水换成醒酒汤端来,又道“陈二哥早些休息罢,我先回去了。”
陈禹舒再没什么不明白的,明瑶是担心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一暖,脸上也不自觉的带出了些笑容。
“瑶瑶,你先等等。”或许是两杯酒下肚给了他勇气,陈禹舒叫住了明瑶。
随后他走到书柜前,从中抽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雕花匣子。
“瑶瑶,这是今日我带瑛瑛去银楼时,她替你挑的几件饰。”陈禹舒早些时候因为着急走,并没有将它拿给明瑶。如今在两人独处的时候特意送给她,显然是别有深意。
瑛瑛还不到两岁,说是她挑的,实则是陈禹舒授意。
明瑶隐约猜到他的意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瑶瑶,你别多想,我没有逼你的意思。”陈禹舒见明瑶的神色微变,忙道“只是我想让你知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我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可以吗”
从来谈吐风雅、沉稳自信的那个人,如今也变得有些窘迫,连这两句话险些都不能流利说出来。
他不想趁人之危,可他见到了那个人,又怕他和明瑶彻底没了缘分。
人终究是自私的。
“陈二哥,你真的很好,待我也很好。”明瑶心中有些酸涩,低声道“只是”
她是很感激陈禹舒的。
若没有沈远突然出现搅局,或许时日久了,她会被陈禹舒的温柔和坚持打动。
“瑶瑶,我知道你的难处。”陈禹舒走到明瑶身后,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宛如她被自己拥在怀中。他柔声道“这件事过去后,我们再谈好不好”
今日见了疑似明瑶前夫的人,又饮了酒,陈禹舒这才涌起一股冲动。
他隐隐有种预感,若此时不说,就来不及了。
明瑶转身抬眸望向他,陈禹舒的眼中映着书房里柔和灯光,那光亮并不灼人,是能令人安心的温暖所在。
如果一切顺利的度过,或许她该让自己重新开始。
在陈禹舒期待的目光中,明瑶终是轻轻点了头。
行营。
莺如正哄了大公主睡下,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下两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