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刘嬷嬷却并不起身,而是继续说,“谢夫人,”她看了眼春兰,“夫人身边的春兰姑娘热心,只是对王府不熟,有些误会。夫人容秉,根据府里的规矩,各院的小厨房平日只是用来烧水,并不开火,一应吃食都从大厨房送来。各人有各人的份例,若是超出了份例,则需要主子们赏些银子。”
福儿有些意外的看了刘嬷嬷一眼,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后,才点点头,“刘嬷嬷请起来说话。”
刘嬷嬷这才起来,笑着问,“夫人还想知道些什么?”
福儿看了刘嬷嬷一眼,她在府里这样一眼抹黑的瞎走也不成,还得早些熟悉才行。这刘嬷嬷不管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既然她表现出了这样的想法,自己也该趁势了解了解府里的状况。
福儿这么想着,就决定试试这个刘嬷嬷。问道,“我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不知爷是每个月固定时间过来还是随着爷的心情?府里有什么避讳的吗?”
刘嬷嬷笑笑说,“王妃娘娘一个月的月钱是五十两,侧妃娘娘的月钱是四十两,夫人的月钱是三十两,两位姑娘的月钱是十两。大公子的月钱是三十五两,大公子现在和侧妃娘娘住在一起,每个月的月钱都是由侧妃娘娘代领。府里每个月的吃食和四季的衣裳等一应物资都有定例,不需要花钱,夫人一年有十二套衣裳,四季各有三身。若是想添置,就得另外给银子。爷除了初一十五必会去正院以外,去其他院子没有定例,全看爷的喜好。
至于府里的避讳……”
刘嬷嬷沉吟了一下说,“爷的书房是重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爷有需要会吩咐下去。凡是擅自送汤送水的,一律按照家法处置。”
福儿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爷留宿后,是王妃吩咐人给避子汤吗?”
刘嬷嬷没想到福儿会问这样的问题,吃了一惊忙说,“夫人这话可不敢再说。爷的子嗣单薄,正是需要开枝散叶的时候,什么避子汤……咱们府里从不会有。”
福儿点点头,“我只是随便问问。”
刘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了,“夫人,奴婢既然被分到了夫人院里,生生死死可都是夫人的人了。夫人可万万不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凡是定要以爷为先。咱们爷最是磊落,可见不得脏事儿。”
她这一番话,不但吓到了刘嬷嬷,连春梅春兰也被吓了一跳。
福儿沉思了一下,冷了脸,“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们不必担心。”
她扫了一眼三个人,冷声说,“我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只要你们做好份内的事儿,其他时间怎么打发都可以,只是不许出这院子,外言不进,内言不出,谁要是嚼着舌头招了祸,我第一个不饶她。”
缓了口气,福儿又放柔了语调,“你们既然跟着我,安分守己,我自不会亏待你们,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是那轻易被人踩了头的人,你们可听明白了?”
三个人忙跪下,“奴婢们一定本本分分伺候夫人。”
挥挥手,福儿也有些乏了,回身歪在暖炕上,只觉得从心到身都说不出的累。
春梅走在最后面,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伺候着福儿歪下,悄悄的退了出去。
福儿此刻躺在床上,心里一阵乱糟糟的。
她还不想生孩子,可是在这府里,又有什么瞒得过立嘉容?既然立嘉容那么想要子嗣,为何这后院众多女人,却又生不出孩子?该怎么办……
昏昏沉沉的想着,福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起来时已经到了中午,春梅伺候着福儿起身,春兰已经领了饭,福儿看着午饭,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和一碗大米饭。
福儿用过饭,还在想着孩子这个问题。
不管是因为王府的现状,还是她自己身子的问题,现在都不适合
要孩子。立嘉容每个月会来留宿两天,虽说机会不大,但是难保她不会怀孕,说不定昨晚上已经……
福儿倒抽一口冷气,不行!如果现在怀孕,到了生产的时候,她定会非常凶险。
福儿细细想了很久,才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这是大事,她不能做小动作,就算在立嘉容心里没有好印象,也不能有坏印象。
“春梅。”
春梅本就在一旁候着,早就看见福儿坐在窗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的想事情,他不敢打扰,只好拿了针线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是,夫人。”
福儿无奈的对她说,“你去请秦公公来一趟。”
春梅担忧的问,“夫人可是有什么需要?”
福儿摇摇头,“去吧。”
春梅见状,只好叫了春兰来伺候。
没过多久,就听见春梅和小秦子的脚步声。
福儿忙坐正了身子,小秦子一进来就笑呵呵的行了礼。
“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找奴才有什么吩咐?”
福儿亲自起身虚引了小秦子坐下,有些僵硬的笑道,“一点小事,劳烦秦公公了。”
小秦子心思一转,神色就有些怠慢,面上却不显,只是口气冷了几分,“夫人有吩咐就请直说,奴才若能办到定不会推脱,只怕奴才人微言轻,倒让夫人失望了。”
福儿的心揪了一下,说?还是不说?
她一犹豫,小秦子面上更冷了,当即起身,“夫人若是一时想不起来随时传唤奴才也行,奴才还得看着书房,那是片刻离不开人的。”
春兰在一旁忙偷偷拽了拽福儿的袖子。她虽然不知道夫人找小秦子是为了什么,但是小秦子是王爷身边的第一等得力人,惹恼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