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凱聞作為一個男生,當然不能向女孩子認輸,反手便抓許憶的頭髮,身後傳來大人們的吼叫:「錢凱聞,你給老娘住手!」
「許憶!」
兩人被拉開,許母拍許憶的背:「給凱聞道歉。」
許憶頭髮亂糟糟,臉上還有灰塵,但性子執拗,語氣強硬:「我不,我沒錯憑什麼道歉。」
「你打架怎麼沒錯?」她聲音大,許母嗓門更大。
有外人的時候,親近的人一吵,委屈便會無限放大,許憶瞪大眼睛不想讓眼淚掉下來:「是他先罵陳瑜的。」
此話一出,幾個大人都想通是怎麼回事,錢母擰著錢凱聞的耳朵回家。
許憶回到家,變被罰跪。許母氣的胸悶:「錢凱聞罵陳瑜是他不對,但你打架就是你不對!」
那晚,大院的哭聲震耳欲聾,在場圍觀打架的,回到家基本都受到了教育。這一晚對於大院的很多孩子都像是『噩夢』。但對陳瑜來說,他再一次有家了。
許母看著陳瑜陪著許憶跪下,她又沒辦法生氣,只能回到房間。
樓下錢凱聞的哭聲撕心裂肺,許憶覺得好笑:「陳瑜,你聽蚊子精哭的也太傷心了吧。」
「為什麼叫他蚊子精?」
「你不覺得他說話嗡嗡的,很像蚊子嗎?」那個時候錢凱聞正在變聲期,聲音不好聽,每次說話總要壓低聲音,細細想來還真的挺像蚊子嗡嗡聲。
陳瑜低著頭不說話,他知道平時許憶和大院裡的每個小孩玩的都很好,可這次卻為了他去和他們鬧掰,甚至還打架。
許憶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髮:「陳瑜,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還有啊,你不要怕,我不會離開你。」
她的眼睛笑著,比頭頂的星星還吸引人。陳瑜抬眸看了眼,便徹底陷下去。
再後來,錢凱聞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找兩人道了歉,也算是冰釋前嫌。但他心裡對陳瑜還是有一份歉意在。後來每次出去玩,都會叫著陳瑜,大院裡的小孩也都開始接受他。
那一年陳瑜休學在家,許憶看到過他發病,下定決心要治好他。她不再每天撒了野的瘋玩,而是好好學習,看很多書。
「想什麼呢?」眼前一隻手晃了晃,陳瑜回過神,輕扯嘴角:「沒事。」他看向穿著杏色呢子大衣,深色長裙。空調風吹得她臉紅撲撲,但還是阻止不了女孩的玩性。
他其實除了許憶誰都不想認識,但想多陪在她身邊,所以也慢慢試著接受錢凱聞他們幾個。這點,他不敢告訴許憶,怕她覺得他很奇怪。
蘇晨夏湊到陳瑜面前說:「咱倆再贏,明天的飯錢就有了。但蚊子精絕對要氣瘋。」
他也學著女孩,用氣聲說:「管他做什麼,你玩的開心就好。」
「說的好像你給我兜底一樣。」
「嗯,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蘇晨夏嗤笑:「你一小屁孩,能有什麼錢。」
陳瑜瞥她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