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叔,您才酒量好呢,我不过是仗着年轻,要是您再年轻十几岁,肯定比我还能喝,醒的也更快。”余文怀这话一出口,渔成海被逗得哈哈大笑。
“阿苗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直没见出来,要不,咱们去作坊看看?”
“好呀!”
到了作坊,果然看见渔苗、渔铜和渔银三人在里面忙碌着。
渔苗正在对账,渔银和渔铜则在帮忙做事,渔成洲早已站在一旁,满脸无奈,他就知道阿苗肯定要说他,他都有点心虚了,实在是他也不怎么会做账。
“大伯,您这账做得太乱了,可不行啊,之前我不是教过您做账吗?”渔苗皱眉。
“唉,这段时间又要忙着作坊,又要操心珍珠养殖场的事,所以记账就有点马虎了。
我觉得还是得找个懂行的人来专门做账,你看我东写一点,西写一点的,很容易出纰漏,到时候账目对不上可就麻烦了。我可没有做假账或者私吞钱,就是实在忙不过来。”渔成洲哭丧着脸解释道。
这段时间确实太忙,做账的事就疏忽了,这会儿出了问题,他担心阿苗责怪,却又无可奈何。
“那就尽量先把账目理清吧,这几天我看看能不能请个新的账房先生来。”渔苗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哎呀,那可太好了。”渔成洲笑着点头,心里十分欣喜,他可不是偷懒,实在是分身乏术。
渔德厚今天喝了酒耽误了上山砍柴的事,不过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往村里搬木头了,可想而知,这边的木头已经积攒了不少,这些天砍的木头已经堆满了好几个院子。
等盘完账,渔苗又开始梳理账目,思考该请谁来当账房先生。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樊东,他读过书,关键算学不错,这还是无意中她知道的,上次她去铺子里发现他算账很快,现在想起来让樊东当账房先生最合适不过。
而且让樊东来当账房先生,可比让他当搬运工合适多了。
更何况樊东是她买来的奴仆,生死都在她手里,让他当账房先生的同时管理着作坊,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才能的人就应该被重用,能者多劳。
虽然之前渔苗打算让樊东在新船到了后当船工,但看他力气小,似乎不太适合,不如给他换个能胜任的工作。
正想着,渔苗就看见余文怀和他爹来了,顿时脸红心跳。
她还记得余文怀醉酒时说的话,可看着余文怀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
余文怀这会儿根本就不记得自己醉酒时拉着渔苗说过什么,所以见到渔苗时,表现得很自然。
这反倒让渔苗有些紧张,就怕余文怀当着他爹的面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毕竟她一直把余文怀当成良师益友,从来没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过。
“阿苗,忙着呢,给爹派个活呗,在家实在闲得无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渔成海笑嘻嘻地说。
“那爹这几天先多陪陪娘,过几天我再在作坊给您安排个活。就当先学习一下管理方面的技巧,等后面珍珠养殖场建成了,我想把养殖场交给您来管理。”
渔苗经过深思熟虑,觉得珍珠养殖对谁来说都是十分具有挑战性的事情,而且这技术需要绝对保密,交给别人她不放心,毕竟涉及核心技术问题,交给自己人是最好的选择。
“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渔成海拍着胸口保证。
渔苗偷看了好几眼余文怀,发现这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总算是放心了。
就算余文怀再迟钝也发现了渔苗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只是他一时也想不清是因为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就连渔银也好奇的看向余文怀,发现余文怀没什么反应,心里也疑惑顿生,这小子说好的跟爹娘提亲的事情怎么现在没下文了呢?
那时候看着是爱惨了他阿妹,但这会儿怎么看怎么正人君子。这反差让渔银有点懵。
不免多看了余文怀好几眼,两人的异常自然被余文怀发现,但现在不好多说什么,他想着等有空的时候问问渔银到底怎么回事。
“对了,爹,我还有事要出趟门,二哥帮我赶牛车吧,你和铜弟好久没好好说话了,不如在家好好聊聊。”渔苗说完,示意二哥跟上,便出了作坊。
从余文怀身边走过时,渔苗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而余文怀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渔苗,心里纳闷,渔苗怎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好像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这次来,感觉渔苗好像不太待见他,自己很讨人厌吗?
这时,渔铜跑到作坊,看见大家都在,立刻跑上前对余文怀说:“渔大哥,我有一道题不会,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渔成海一听,觉得儿子的学业刻不容缓,本想带着余文怀去村里逛逛,看来只能作罢。
于是,余文怀被渔桐拉走了。
渔苗坐着牛车来到县里,已经是申时了。
她来到铺子找到樊东,跟他说明去作坊当账房先生的事,还有学着管理作坊,樊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段时间他干这些搬运工的活儿,对这份工作有了切身体会。
说实话,他不怕干活辛苦,就是这力气活实在干不来。每次干完回家,都腰酸背痛,一整晚背都疼得直抽抽。
他以前虽是个穷苦书生,身子骨弱,但也比正经少爷有力气些。可跟那些经常搬运海货的人比起来,他的力气就差远了。
现在有个更适合自己的活儿,他当然乐意,在哪做事不是做呢?
找一个更符合自己长处的活干,岂不是更轻松愉快?
所以樊东答应之后,第二天就去作坊报到了,渔苗也跟家里人通了气。
本来余文怀要告辞回家,但在渔铜和渔成海的热情挽留下,留在了渔家住宿,和渔铜一起住一个房间,渔铜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