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吗?”叶盛怀问。
韩上恩守在门口,一副仿佛见谁来都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
见叶盛怀要自己掀帘子,他赶紧伸手把帐篷上的蘸布一把拽下来,板起脸,不近人情地道:“又是什么事?殿下这才刚歇下没多会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儿冒雨进山找陛下,寻了一夜,要不是我刚刚拼死劝着喝了点安神的药,恐怕这会儿又不得安生……”
叶盛怀简短道:“陛下找到了。”
韩上恩刚想说些什么。
便听见里面传出岑云川有些羸弱的声音来,“谁来了?”
“殿下,是微臣。”叶盛怀赶紧道。
“进来吧。”岑云川应道。
韩上恩这才不情不愿的亲自掀起帘子来,等人一进去,左右看看,也闪身跟着进了帐篷内。
因是临时扎营。
帐篷里面除了一张长塌外,别无他物。
岑云川坐在上面,一身黑衣,还束着冠,面色如常。
“殿下,陛下找着了。”叶盛怀重复道。
岑云川闻言,霍然起身,眉头轻轻抖了抖,眼底里狂喜一下子跃然于脸上,“真的吗!?可回来了?人在哪?!”
说着,就要往外走。
却被悄咪咪站在门边的韩上恩一把拉住,他急忙歪头朝着叶盛怀道:“殿下这几天连着进山,又淋了雨,小心着了风寒,穿件厚实衣服再出去吧。”
岑云川被他拽住,一时走不动道。
叶盛怀一听,连忙弯腰道:“是微臣考虑不周,臣在外面等候殿下。”
等岑云川再露面,已换了一身高领叠襟的厚实长袍,不过依然是一身黑。
“走吧。”他道。
叶盛怀连忙在前面引路。
“父亲身体可还安好?”岑云川像是受不住风,咳了几下问。
“略有些小伤,太医看了,都不打紧。”叶盛怀道。
“是在哪…咳咳咳,寻,寻到的?”岑云川用手压住嘴角,想要努力压下咳嗽,但是一说话,气息便乱了,一时咳的反倒更厉害了些。
“殿下,小心。”前面有个横亘的树枝,叶盛怀见岑云川只顾得低头咳嗽,怕他瞧不着绊倒,于是连忙扶住他的胳膊道。
岑云川却轻轻避开他的手,不甚在意的摇摇头道:“无碍。”
叶盛怀见状撤回手,回道:“离此地几里路的深山处一个破庙里寻得的陛下。”
岑云川皱眉,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但叶盛怀却一伸手,就着前面空地处道:“殿下……到了,陛下就在前面。”
岑云川抬头望去,之间四处火把幢幢,照的四处火光烛天。
而禁军肃立一旁,个个配刀携剑,威压极重。
不大的一片空地,看过几乎是人挤着人的全涌在一处。
岑云川走过去,人群小心蠕动着,给他让出一条狭窄的过道来。
他顺着人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