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姚正数着窗帘上的流苏条,玻璃窗上折射出手机屏幕的亮光。
她立即转身去接电话,脚上的一次性拖鞋被顶了个洞。
“姚姚,是妈妈。”
“嗯,我知道。”
“对不起,差点忘记你生日。礼物是来不及了,给你打钱,想要什么自己买可以吗?”对面的声音有点嘈杂,听得出来是躲着打的。
“不用了,妈,我没有想要的。”
“衣服够穿吗?要不要给你寄过去?”
谌姚纠结着开口:“妈,我和泽…”
“等一下,姚姚,妈妈一会再给你打。”
“嘟嘟”
对面已经挂断电话。
谌姚滑下手机盖,抱着枕头躺回床上。
闭着眼,她满脑子都是泽棉,天台上那歌的歌词反复回放在脑海。
凌晨,谌姚开始梦语。
她梦到小时候的姑姑,看到了记忆里的那头牛。田里的哥哥姐姐赶着她去一起插秧,她不肯,姐姐就哄着给她摘槐花吃。她执拗着非不去,弟弟突然出现,伸出苍白的小手,手上抓着鼓着腮帮子的蛤蟆,对着她嘿嘿笑着。
突然弟弟的笑声开始诡异起来,他低低地啜泣着:“姐姐,我好怕!姐姐!姐姐!”
她豁然睁开眼,弟弟的声音犹在耳边。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环顾四周,长长地舒口气。
攥紧被罩的手并未松开,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探出头来,两只眼睛成了桃子,又肿又胀。
第二日,谌姚睡到自然醒。
睡意朦胧地起床,拉开窗帘,眼前尽是浩瀚的大海。
她穿着睡袍,外面裹着大衣,打开阳台的门,一阵裹着咸味的海风吹的她直哆嗦。紧紧身上的大衣,她走到栏杆处向下张望。
“赶紧进去,”隔壁的一道男声吓她一跳。扭头望去,泽棉穿戴整齐地站靠在栏杆喝着水,“进去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他盯着她身上,又补充了句道。
谌姚眨眨眼,飞快地跑了进去,关上门。
拍了拍自己冷的脸颊,谌姚这才现自己是光腿的。
顿时,脸上一阵臊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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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早饭挺丰富,谌姚端着一杯热牛奶吹着喝。
泽棉正在取餐,手上端着盘子在等着煎饼。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羔绒皮衣,搭配着黑色的休闲裤和马丁靴,既痞又帅。
几个时髦的女生过去取餐,染着栗色长的女生挨近搭话。
泽棉没理,向着边上挪了挪。另外两个女生在一处嬉笑,盯着看个热闹。
煎饼出炉,泽棉开始往上面抹酱,一半甜,一半咸。
栗色长见不搭理,便换了方向上前,指着着煎饼说了什么。
此时,谌姚走了过去。
“啪”一下。
对着泽棉的屁股重重一拍。
泽棉眸底一冷,薄唇抿成一条线。
“煎饼好了没?人家等了好久了。”谌姚声音娇娇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