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花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我来是想请你给我掌掌眼的。”
说着话,叶寻花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铃铛来,放在身边的案几之上。
张富贵见那个青铜铃铛造型奇特,花纹繁复,包着一层老浆,一看就是古物。
他是古玩行家,在城里开了一家古玩店,过手的宝物不计其数。
这许多年靠着本家一个堂叔在府衙当知事,巧取豪夺了不少值钱的物件,攒下了偌大的身家。
见叶寻花拿出来的这个青铜铃铛自己竟是见所未见,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叶寻花是懂规矩的,所谓器不过手,就是指你拿出来的宝物不能直接递到对方手上,而是要放在桌子上,以便对方拿起来鉴别。
要是拿手递给对方对方也不会接,就是怕万一失手摔碎了,不知道是你没递好,还是我没接住,谁也说不清楚。
张富贵站起来来到案几跟前,先是低头端详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才伸手拿起来查看。
就见这个青铜铃铛十分厚重,上面雕着一只鬼王噬鬼图。
这只鬼王双目圆睁,獠牙外露,十爪尖利,栩栩如生。
“这是……”
张富贵斟酌着字句,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里有个机关,一按就会打开。”
叶寻花指着鬼王的獠牙说道。
张富贵果然去按那个獠牙,按了两下也没打开。
叶寻花伸手在他拇指上一用力,张富贵“哎呀”一声,拇指破了。
叶寻花赶紧说抱歉,伸手拿过青铜铃铛,就见鬼王伸出舌头来把一滴血舔进了嘴里。
叶寻花不动声色,把手中的青铜铃铛一摇。
“叮铃!”
青铜铃铛出一声脆响。
张富贵的眼睛马上就直了。
仿佛痴了一样呆立不动。
“张老板是不是想通了?”
张富贵茫然的点头。
“那就出去吩咐他们把房子拆了吧。”
叶寻花淡淡的道。
张富贵对着叶寻花躬身一礼,然后走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就热闹起来,家丁仆人们手里拿着工具开始拆房。
张富贵的老婆、小妾带着孩子哭哭啼啼。
张富贵指挥着:“赶紧的赶紧的!这梁山贼人都快打进来了,怎么一点觉悟也没有?贼兵进来了都给你烧成白地,还不如现在捐出去保住我们的性命!”
家丁仆人们都挺纳闷的,老爷啥时候变得这么深明大义了?以前不都是极力反对吗?
叶寻花踱出院子,指挥役差帮忙拆房子。
张富贵的宅子相当大,足够今天忙活的了。
很快屋瓦就拆了下来,露出粗大的房梁。
这些房梁被拴上绳子慢慢卸下来,然后拆解分开,再用双人木锯截成六尺长短,打磨光滑了,就可以当做城防用的滚木。
墙体的青砖被撬杠大块的撬下来,也能临时用来当做礌石。
当然,还是用来做地基的大青石比较符合做礌石。
不过基石被石灰和米浆浇筑的很结实,很难撬动。
叶寻花看着热火朝天的拆迁现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