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反应过来立即大叫救命,并又踢又抓地想逃离钳制,遗憾的是,罗安娜早有准备,包下了整个咖啡厅,里面就他们四个顾客,而侍应生听到响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躲在角落里观望。
等白之音发现情形不对时,暗叫糟糕,沈牧梵派给她的司机兼保镖被她派去买烤肉了,这会儿估计还没回来,看来今天是要被押回去了。就在她寻思该怎么逃脱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记怒吼,“放开她。”
熟悉的声音,听得白之音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罗安娜循声望向疾步奔来的男人,没等看清对方长相,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唤,等她回过神时,她的小情人已捂着胳膊瘫在了地上,下一刻,另一道更凄厉的呼痛声响起,小情人找来的帮手也捏着手腕,以诡异的姿势跪在了地上。
失去钳制,白之音立即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起头,撞上一对焦急的黑眸,“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白之音摇头,手不自觉抓住他的手臂,僵硬如石头的肌肉蕴示着他的怒气。
震惊过后,罗安娜终于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咽了口口水,她挺直腰背,佯装高傲地问,“你就是沈牧梵?”
可惜沈牧梵却像没听到似的,扫都没扫她一眼,全副心思尽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白之音继续摇头。
“真的没有吗?”沈牧梵拂顺她凌乱的头发,“那他们为什么抓住你?”
连续被忽视已让罗安娜很恼火,他对白之音深情的样子,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我抓我女儿,你管得着吗?”
沈牧梵侧过头,第一次正眼看罗安娜,但那眼神阴鸷狠戾,“我的女人,没人敢动。”
罗安娜被瞅得打了个哆嗦,却依然装腔作势地哼笑,“呵,我就动了,你能怎么样?”
“怎样?”沈牧梵嘴角一勾,“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不用观察沈牧梵的五官神情,白之音也能察觉到他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股戾气,像是不啻暗涌的海潮铺天盖地打来,令人发寒窒息。
她知道他在生气,就是不敢确定她是气自己,还是罗安娜。
沉默,令人压抑的沉默。
搁在她腰上的手臂紧绷似铁,箍得她有些疼,但她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揽着往前走。
上了车,他嘭地摔上了车门,震耳欲聋的巨响吓得她弹了一下,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正斟酌该怎么打破沉默,就听到他冷声问,“阿威呢?”
阿威是她的司机兼保镖,白之音知道他想责备阿威保护不利,连忙解释,“是我叫他去买东西。”
见他脸色依旧阴沉,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对。”沈牧梵抓住她的手,呼吸有些重,“我气你一点都不会保护自己。”
白之音低下头,一副知错内疚的样子。可惜这一次,沈牧梵没打算就此打住,而是严肃地追问,“告诉我,为什么来见她们?”
“她说约我谈事情。”
“谈什么谈得要动手动脚?”
白之音咬紧唇瓣,思忖片刻,低声说出原委,“之前我跟老爷子谈妥条件,你在生意上帮他,他把小天的法定监护权给我,但他现在突然反悔,叫我妈来说服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肯,所以……”
“所以她想把你硬带回去?”沈牧梵接过话。
“大概是吧。”白之音撇了撇嘴。话说回来,她母亲的智商真是令人着急,先不说以沈牧梵的身份地位,不见了未婚妻会闹出什么事,就是她被绑回去,难不成就能屈服答应他们的要求吗?
她在费解母亲的智力,沈牧梵却对她表示不解,“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之音一愣,斟酌道,“我不想麻烦你。”
“麻烦?”沈牧梵略挑起眉毛,“你是我的女人,替你解决问题是天经地义,怎么叫麻烦?”
话虽如此,“可是……”白之音抿了抿嘴唇,没出口的是“我不想欠你太多。”说来矛盾,她接近沈牧梵目的是为了利用他的势力争取到小天的监护权,而时至今日,她却不想这样做,不想他们的关系成为利益交换。
在这段关系里,已经充满了欺骗,她不想再成为亏欠者。
“你呀……”沈牧梵捏住她的手,长叹口气,“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什么欠不欠?”
见她好像还要说什么,沈牧梵手抚上她的头,“好了,你什么都别想,这些事交给我,你只要安心做我的新娘就好。”
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感觉让一向自立的白之音眼眶发热,弱弱地问出心中的疑问,“沈牧梵,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沈牧梵揉了揉她的头发,满脸宠溺,“真是傻子。”
他老叫她傻子,可她就是很傻地要一句承诺,“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一直会对我好吗?”
沈牧梵凝视着她眼睛里的忐忑不安和期待,慢慢收起嘴角的笑意。手指轻抚上她的脸,他缓慢而郑重地许诺,“会,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会一直对你好。”
“谢谢。”白之音探过身子,脸埋进他的胸口,没一会儿沈牧梵就感觉到心口湿了一片。
发现到她无声无息地哭成了泪人,沈牧梵有些吃惊,“怎么哭了?”
“没什么。”白之音坐直身子,用手挡住眼睛,不好意思让他看见自己的泪水。
沈牧梵摸着她的头,柔声逗她,“该不会是被感动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