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得罪了。”
嘴上有理有节,手下的动作却甚是无礼地掀开郭忠的中衣。
“哼!狗仗人势的阉人!”
郭忠低声啐了一句,尽收于东来耳中,他却没有一丝恼怒之色。
“噗嗤——”
滚烫的铁烙与皮肉猝然相贴,发出烤炙之声,浓烟升起,夹杂着皮肉烧焦之味。
“啊——”
郭忠终是忍不住疼痛,放声叫嚷出来。
“大司马。现在想起来了吗?”
东方晗质询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郭忠身体不住地颤抖,高昂的头颅重重垂下,脸颊划过豆大的汗珠,一双眼睛在接二连三的刑罚之下,失去了炯然精神,颓唐不已。
“东方晗……”
郭忠倾力抬起头颅,恨声直呼皇帝名讳:“东方晗……你究竟想要老夫说什么?”
东方晗从怀中掏出一枚往生阁的赤金令牌,丢至郭忠脚边。
“大司马府邸,为何会有此物?”
郭忠一怔,不可置信望向端坐案前的女帝,心中不解……
怎么会?这个令牌被他安置在府中密阁机要之处,怎会被小女帝找到?
“看来此物一出,大司马想起来了一些事。”东方晗勾唇浅笑。
“东方晗……你……”
郭忠一声恨言还未抒发而出,身侧的东来挥动手中长鞭再一次笞在他的腿根。
“大胆逆臣,不得直呼陛下名讳。”
“哈哈哈……
”
郭忠闻言,仰天长啸:“逆臣?究竟谁是逆臣?老夫忠于朝堂四十余载,为大晋殚精竭虑……而你……”
他目光凌厉正视着东方晗:“要说逆贼……难道不应该是你们东方氏吗?颠覆陆姓王朝,改朝换制,用酷吏手段篡夺大晋江山……这不正是逆贼之举?”
郭忠咬牙切齿,身上血与汗交织而下,滴落在牢狱的泥地之中。
东方晗没有丝毫畏惧老臣愤恨的目光,正面迎上郭忠凛然的诘问:“大司马终于肯说实话,原来早已对朕心怀怨怼。”
“老夫幼承庭训,当做忠君护国之才,奈何奸人当道,篡谋君之大位,老夫心中悲愤难消!”
东方晗缓缓起身,来到郭忠面前。
“忠君护国?大司马是怎样做的?将城池布防图暗度于外邦,让其夺我大晋城池,杀我大晋将士?”
她言辞威厉,更多的是对郭忠此举悲切指责。
“郭忠!让大晋国土落入外邦之手,就是你所谓的忠孝礼义!”
东方晗说着,伸出手指,重重点在郭忠的心头之上:“你此番作为,对不起为大晋开疆拓土的列代先贤,也对不起天下百姓!”
郭忠眼中些许颓然,但是对于东方晗的恨意却未有一丝半点的消解:“木已成舟,老夫自当认罪伏诛。呵呵……东方晗,这破败的残局,老夫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朕为帝,当真让你这般痛恨?”
“篡夺陆氏江山,你与你母亲,便
是这大晋仁人志士皆可口诛笔伐之人!”
“哎……”东方晗心中自叹,人心中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很难再去改变。
罢了罢了,由他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