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婚这么久了,现在也不必做出和王爷浓情蜜意的样子,他晚点回房,下人们不会多想什么。
清风徐徐,飞花点点,穆程在桌边,替那心不在焉的人翻了页。
季庭书回神,视线重新落回在书册上。
而穆程在这时候挡下了书,在对方惊异神色中,书写“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季庭书一慌,捏捏袖口,“没有。”
“平时都是洗过澡才出来,今日为何不先洗漱了”
“有点累,忘了。”
“既累了,回房睡吧。”
“好,等会儿回。”
穆程若有所思看他眼“那我先去睡了。”他放下笔。
“好,你先去吧。”
穆程点头,跳下桌子,摇着尾巴,很快消失在后园。
他看出季庭书有心事,也知道是什么心事。
今天出门时,遇见了个人,那人见他转弯到无人处,就迎了上来,显然是等待良久,双方寒暄几句,那人塞给了他张纸条。
他迅藏在了袖口,回来后就心不在焉。
穆程不去窥视纸条里写了什么,但其实从季庭书今晚没有洗漱就可以看出,那人约了他晚上见面。
那个人穆程也认得,之前陪王爷上朝时见过,是与季庭书同时中榜的探花郎,燕南。
他回到窝里睡觉,oo1不安道“他
约见其他人,宿主你不去看看吗”
▇”
“那个你就不好奇找他有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那是庭书的私事。”
“宿主你就点不吃醋”
穆程微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吃醋啊。”
oo1还要说话,忽见猫爪掰断了一根手腕粗的竹子。
系统骇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了。
月影西沉时,院外传来几声猫叫,季庭书起身,慢慢打开后院的门。
这一个侧门很窄小,只容下一人经过,他立于门边,向来人拱手“燕南兄,究竟有何事”
燕南给他塞的纸条,说已在他常经之路等待几日,终于等到他,今晚子时于后院门外等待,有事相谈,以三声猫叫为信号。
当时他表情凝重,季庭书只觉他真的有什么大事,不敢掉以轻心,而对方以这种方法传书,可见不能告知他人。
燕南着一身夜行衣,面色慎重“庭书兄,跟我走。”
季庭书“什么”
“那日万家酒楼之事,锦王成为京师笑料,他人看到锦王出丑,而我只知,锦王若非先为难庭书兄,兄不会放任猫去捣乱,细问详情后,倍觉恼怒,连日来我始终为兄不平,故有此举,虽冒然,却也深思熟虑。”
燕南义愤填膺,再拱手“这槐王妃之位,庭书兄自是不稀罕,可自赐婚,便生定死这个名分,朝堂无望,可兄也不该困于内院,若兄不弃,以假死脱身,我带兄隐于乡野,田园清寒,却也自由,庭书兄可愿”
季庭书惊愕“你要辞官”
“不,我将与兄并假死,从此世间无燕南此人,庭书兄放心,假死计划已安排妥当,后续亦有人善后,只消庭书兄今晚与我一同离去,从此山河壮阔,无拘无束,兄意下如何”
季庭书怔怔看他,那眼中赤诚,他看得分明。
窸窣响动,守夜的下人路过,季庭书往门后隐了隐,门头上盏小灯,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屋檐上,一只猫头悄悄探出来。
oo1笑“宿主,不是不吃醋吗,不是不看吗”
“返厂重造。”
oo1闭嘴。
猫咪眼眸深邃,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