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瞥了他一眼,回了句知道了,就离远了他一步。
赵载宁有些莫名,不知道虞渺为何又生他气了。
赵倾风走后,将军府的侍卫压着三人,虞渺和赵载宁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准备审讯齐曦和虞知月。
这书生,反倒成了不重要的东西。
书生朝着虞渺谄媚道:“公主,我都按您的要求做了,是不是能让侍卫将我放开?”
“按我的要求做?”虞渺疑惑问他。
书生笑得眼尾炸开了皱纹,“是啊,不是您说让我交代出一切,然后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就许诺给我官职?”
虞渺扫了眼虞知月,“你做的这些事,原本不就是她让你做的吗?”
书生立即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管他是否投诚,他都做了这些事,做了便是死罪难逃。
“我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读书人!不过是动了些贪恋!公主为何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虞渺忽地嗤笑出声,“你们合谋的时候,可不见得要放过我呢……”
若非是她早有警惕,万一落入陷阱,此时,被众人衣不蔽体押着去三法司的人,就是她了!
虞渺毫无征兆地走到赵载宁面前,利落抽出了他手中的剑。
银光闪过,鲜血四溅。
书生温热的血喷在了虞知月和齐曦的脸上,身上,她们被捂着嘴,甚至惊呼不出声,被侍卫压着,也躲避不得,只能浑身颤抖,害怕虞渺那把剑,也割破她们的脖子。
虞渺第一次杀人,心中竟然毫无惧意,只有报复的快感。
她一身规整华服,手中持剑,面容冷静,脊背如坚韧挺直的翠竹,有着宁死不折,冲破万难的气势。
赵载宁瞳孔紧缩,眸光亮如焰火,他死死盯着虞渺,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兴奋,欲望,和占有欲。
在虞渺杀人的那一刻,他的血液也沸腾了,比他自己第一次杀人时,还要激动。
她终究走上了这条路。
通往权势的路,就是要踩着无数白骨前行。
他亲眼看着虞渺成长到了如今的模样。
虞渺提着剑,将剑刃搭在了齐曦的脖子上。
“虞夫人,这计谋,怕是虞山衡出的吧。”
见她们的神情有异,虞渺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滴着血的长剑在齐曦脖子上拍了拍,她忍不住地想抖。
虞渺的声音,就像从地狱来索魂的恶鬼,“虞山衡啊,踩着亲哥哥的尸骨,又靠着青梅竹马的发妻,顺利走入仕途,倒了如今,他竟然还想利用自己多年的枕边人和亲生女儿,为他博出一条起死回生的路。”
“你们猜,他会怎么说?我猜,他应该会说,这些都是你们自己谋划的,和他毫无关系,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齐曦怎么可能不了解虞山衡?他走到一国尚书的位置,每一步都是在赌,连让虞渺替嫁,都是在赌虞知月能给他带来新的前途,可是,他赌输了。
虞渺在齐曦肩上,擦去了剑刃上的血迹,将剑还给了赵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