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摆尾,自由洒脱。”阿蛮慢慢地说,只心里却是叹了叹,且如釜底游鱼,正似他如今处境。
“……是吗?”
分明他们对话的是游鱼玉佩,可少司君的视线慢慢望向阿蛮,不知觉察到了什么,那如黑玉的眼睛骤然间冷得如同将要吞噬猎物的恶兽。
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近得阿蛮能看清楚少司君的眉眼神情,包括那幽暗彻骨的残忍本色。
咻——
快得几乎破空的一声,那块游鱼玉佩就被少司君丢出窗外。
“阿蛮是在渴望如游鱼般自由,还是觉得……”一双有力的手臂将阿蛮拉进怀中,近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中,“此刻正困于樊笼之中?”
那犀利的语气几乎扎穿人的皮肉,望穿最底下的所思所想。
阿蛮伸手撑住少司君的胸膛,不欲叫两人太过亲密,不只是因为他想保持距离,更因为这马车上除了他们外,还有秋溪和三紫在。
“大王擅长明知故问。”阿蛮扬眉,“那您希望我怎么回答?”
少司君一手搂着阿蛮的腰,一手抓着他撑在身上的手腕,那姿势无端暧昧,便是不愿,也有亲密无间的意味。
少司君看起来竟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方才缓缓作答:“先,忘记那个男人。”
答非所问。
原本蓄势待在等待着楚王说出些石破天惊的话的阿蛮:“……”
……虽然这话也很石破天惊,那它就不是那个味道,懂吗?
苏喆到底有什么魅力,总能叫少司君念念不忘?!
每次听到少司君提起苏喆,阿蛮都有种无端的尴尬,因为苏喆这个存在既是假的,也是真的。
有那么一部分的经历是依托司君而生。
少司君念着苏喆,无疑是在念着另一个自己。
一个,阿蛮不曾认清过的司君。
思及此处,那微小的动摇与情绪被彻底封闭起来,阿蛮轻声说:“大王找到苏喆的行踪了?”
“没有。”少司君抓起阿蛮的手腕,侧过头蹭了蹭微凉的皮肤,“真有意思,他既是行商,怎能连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阿蛮自少司君的声音里听出不曾掩饰的杀意……如果这世上真存在苏喆,那他定是完了。
一时间,阿蛮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吐槽。
那人在阿蛮的注视下坦然地舔舐上手腕内侧的皮肤,利齿叼起的皮肉之下,跳动的脉搏流淌着鲜活的血液。
“……大王!”
少司君尝过阿蛮的血。
无比香甜。
是之前任何浅尝即止都无法企及的甜美。
每一次靠近,都会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在鼓动着少司君。
撕裂他。
啃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