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越过阿蛮,摘下了他身后的一朵花。
司君有时候说话就是这么没头没脑,阿蛮早就已经习惯。可在看到司君手里的花时,他还是不免汗津津。
司君手里的,是一朵染血的花。
花上,有阿蛮的血。
有阿蛮的味道。
司君将那朵花凑到唇边,似是在亲吻,却在下一瞬露出森白的牙齿,将那朵娇嫩的花嚼碎吞下。
他这么做的时候,那眼睛还在无比专注地看着阿蛮。
冰凉的,又似乎有着漆黑的火焰。
咕咚——
阿蛮不自觉咽了咽喉咙,总觉得司君在吃的不是花,而是他的血肉。
后来生的事情,阿蛮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他被面无表情的司君拖进屋子。原是他的后背有他没有觉的伤口,所以根本没有处理。
那件新换的衣裳已经兜满了血,在进了小院后,就开始淅淅沥沥地滴落。
司君说,整个屋子都是阿蛮的味道。
那时候的阿蛮以为司君在说的是血气,如今想来,他说的从来都是实话。
对于少司君而言,那时候破裂的伤口,当真是赤|裸的诱|惑。
…
少司君的头疾时而作,一旦作起来,这人心情就不好。
据说往常少司君不高兴就会外出,遇到不长眼的刚好能顺手给宰了。可现在的少司君却是一直窝在王府不出去,整日就知道折磨阿蛮。
阿蛮被他缠得实在是没辙,想起他有段时间总会外出跑马,就建议少司君出门去。
少司君欣然同意。
顺便带上了阿蛮。
阿蛮:“……”
他面无表情地跪坐在马车内,“三紫”秋溪和两个小太监守在马车内,也都不敢说话。
那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宗明,一个叫陈欢,也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殿前伺候的。
阿蛮见他们战战兢兢,捏了捏眉心:“不必这么拘谨。”
“三紫”开口:“夫人心情不虞,自然是我们之过。”
阿蛮偷偷瞪了一眼“三紫”,让他不要火上浇油。
宗明跟着说:“夫人这话说得,我们本就是伺候您的奴婢,这不过是本分。您要是觉得心头不爽利,骂骂我们也是好使的。”
阿蛮:“……我没事骂你们做什么?”
秋溪便笑着说:“夫人别管他,这都是什么破主意。今日出来的时候,奴婢多带了些书,夫人可要看看?”
阿蛮点了点头,于是秋溪快|手快脚将几本包括在箱子底下的书取了出来,递给阿蛮看。
马车上摇摇晃晃,其实也看不进去几个字,阿蛮答应,不过是不想看他们几个那么谨慎微小。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仅仅是没什么表情,这底下的人就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从前,他们有这么怕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