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会有少司君这么不要脸皮的人?
阿蛮想不通,也不愿想。
他现在只想扎少司君小人。
呵呵,少司君胆敢继续将他留在王府内不杀他,那阿蛮扎根做蛀虫完成任务,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不过在这之前,阿蛮还是旁敲侧击了关于庆丰山的事。有了之前“同生共死”的话头,想要再挑起这件事倒也是不难。
少司君当真是个漏勺。
当阿蛮试探着问起的时候,他很干脆地承认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您就为了引出王府内的蛀虫,就牺牲至此?”阿蛮幽幽地说,“那您要是真的死了呢?”
这话听起来有点大逆不道。
不过以他俩现在的姿势——阿蛮正被少司君捏着后脖颈强行压制着趴在他的身上——光这个接触方式应当更为大逆不道。
阿蛮不是没想过要下来,躺在少司君的身上算是个什么事呢?
硬得很,还有点不舒服。
可少司君不给,非但不给,还要捏着阿蛮的后脖颈不让他动。
……跟叼着猎物的要害似的。
“我若是死了,对于阿蛮而言,或许是一桩好事。”少司君漫不经心地笑起来,“如此一来,就没人能够拦着你逃走。”
阿蛮现在又有点庆幸,这个姿势少司君没法看到他的神情。
“……我怎么可能希望大王出事?”
“难道阿蛮不想离开王府?”
“……”
阿蛮没有回答,少司君却是低低笑起来。
他的笑声借由两人接触的地方,一阵一阵传递到了阿蛮的心口。
“阿蛮有时候,也挺奇怪的。”分明是在说着很重要的事情,可少司君转瞬又将话题转移到阿蛮的身上,“你怕我,也想离开王府。按理说,我对你做的事情,你应当恨不得我死……”
他的声音悠悠,仿佛觉得有趣。
“可是呀阿蛮,你又怎么不舍得我死呢?”冰冰凉的手指触碰阿蛮的脸颊,而后捏了捏他的耳朵,“这种实话,可不好说出来。”
轻易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泄露出来,可是会招惹无法抵抗的麻烦。
阿蛮:“可大王喜欢的,不便是实话吗?”
他平静地说,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您要是更喜欢欺瞒,谎言,那样的话要多少有多少,自然有大把的人抢着拍马屁,您又何必在我这听?”
少司君扬眉:“你这话,倒是将许多人都骂了一通。”
阿蛮:“何为骂?”
他轻笑了一声。
“将他们所做之事重复一遍,那便是骂了?”
少司君掐了掐阿蛮的脸。
这人有时沉默得很,有时却又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