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雨时雨水来不及泄下来老是会被波及到一点儿,于是就又搬走了。
但是这里离地头近,只要是上工就要从那经过,村子里的人到时候也能稍微注意下她们姐弟几人,要不……
“就在我弟弟妹妹现在住的地方就可以。”钟立明微笑着看向钟德奉。
“既然当时我爷大伯大伯娘把他们赶到那里去的时候村里没反对,那现在正好在那边盖个房子,让他们能不被风吹雨打,村里应该也会同意吧?”
钟德奉表情尴尬,这个时候他也无法多解释什么。
毕竟忽视确实是忽视了,事情本来就是存在的。
算了算了,她们现在住的这地方确实挺好,离村头和河边都近,他光想着让村里都能经过的事了,忘了到时候喝水用水,钟青瑞小小年纪咋从山底下打水扛回家的事儿了。
这都分完家了又被阴阳一次,他纯纯就是多余多这一嘴!
于是钟德奉讪讪的答道:“没问题,没问题,等会儿再回村里出个证明,到时候你们翻盖完这房子就是你们兄弟几个的了。”
村里经了一个灾年之后走了一些人,家里已经没人了的,房子就空置下来了。
可能是久不住人无人修缮,大多数房子都已经损坏坍塌了。
只是这几间闲置的房子因为地理位置还不错,村里原先是打算等大家手头都没活的时候安排人一点一点收拾出来,到时候好另作他用。
可是钟老三他们赶钟子曼和钟青瑞姐弟出来的时候村里的确没说什么,现在如果不让人住这了说不定再闹出点什么笑话。
反正如果这些房子以后还是得村里出面清理,能省则省吧现在只能是。
“行,那三爷爷你们先回大队部忙吧,我先送送警察同志,过会就来。”
“哎,我让你金民叔先回去开着证明,我跟你一起再去看看你妹妹。”
钟德奉不仅是村里支书,也是钟家的实在亲戚,出了这种事他装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还不表现表现那可真就是过分了。
钟立明没再说什么,转头跟孔光辉几人一起去跟那几个警察同志又感谢了一番。
对于白跑了一趟的几位警察同志来说,其实能私下调解好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对于他们工作开展也方便很多。
于是几位同志也没说什么,只又嘱咐了几句,让有情况再随时联系,三个人就骑着两辆自行车就回去了。
这年头别说自行车,就算是驴拉的车他们村也就只有两辆,平时都跟宝似的专人伺候着。
村里的人站在路两边目送着几位同志骑车远去的背影,就算是自行车的声音吱呀吱呀的听起来让人觉得牙酸,也抵挡不住他们羡慕的目光。
屋里,钟子曼等钟立明出去后6续偷吃了两块巧克力,感觉身体稍微有点儿力气了才探出头来继续打量。
原主的记忆里总坐在床脚要么呆要么抠手的女孩儿现在正老老实实的窝着睡着了。
这孩子被原主大哥送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大哥钟立明拜托给家里的时候,大伯大伯娘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这时候钟永平夫妻就已经有挺长时间不往家里寄钱了,他们当然有意见。
还是钟立明又说每月会寄5块钱回来,让他们照顾照顾,他们才算答应。
要知道钟永平在钟永强成家后就开始往家里寄钱了。
有时候一个月寄一次,有时候几个月寄一次,但是基本每月最少都能有个5块钱,再加上各种票据。
现在钟永平这一停,钟老三他们立马没了收入,此时钟立明答应给钱他们肯定很乐意。
钟立明跟钟老三几人谈好以后,又嘱咐了钟子曼和钟青瑞几句就匆匆走了,走前钟青瑞找他嚷嚷大伯大伯娘不干人事。
可钟立明听完钟青瑞的话后,沉吟了一会儿只让他照顾好钟子曼,不要跟大伯大伯娘起冲突。
他们这几个小孩儿是怎么也掰扯不过两个壮劳力的,一切都忍着等他回来再帮他们讨回来。
钟立明走了以后,爷爷和大伯大伯娘几人想从钟立明带回来的女孩儿嘴里看能不能打听出来什么。
可不管问什么也不开口,要不就跟着说个字,才知道这孩子原来是个傻的。
李玉花原是想着钟子曼天天的身子这疼那痒的干不了活,这女孩儿来了正好让她干,结果干活也干不了,又是个吃白饭的!
瞬间李玉花觉得自己吃亏了,也就一直没个好脸色。
钟永强和李玉花还有个大女儿叫红英,早早就嫁去了隔壁村。
之前李玉花说唤狗都有个名头要给她起名的时候,钟永强还提议说要不随他大闺女名字也带个红字。
可李玉花一脸晦气的嫌弃直说她来历不明不说还是个呆傻的,就叫个春丫就行!
这名字就算是起了。
只是这孩子不声不响的,除了有时候大伯娘嫌她在那碍事推搡她几回,把她推倒在地摔疼了哭两声,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是不哭不笑的。
不过自己倒也知道吃喝,给她东西不管好赖就往嘴里塞,也不觉得饼子干粮啃不啃得动。
原主看她实在可怜,再加上大哥嘱托,大伯娘又横眉竖脸的老是找麻烦,就总牵着春丫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钟子曼想到这在炕上翻了个身,有些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衣服到处都是补丁不说还有股味道,就是那种常年不出门一直呆在一个空间出了汗也不怎么洗澡的味道。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还是很热的时候,就算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有汗,时间一长衣服上就是汗渍污渍加在一起,那味道可想而知。
钟子曼难耐的在炕上股涌了几下。还有这个炕,这种土炕下面不铺个什么垫子隔一下土的话,只要一动那土恨不得漫到你脸上!
就算铺了个草席子那土还是从缝隙中争先恐后的往上涌,估计是当时被赶过来的时候也没收拾床上的土就那么铺上了张破了的草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