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头淡定喝茶,陈易看向捕快。
捕快擦了擦额头的汗,语速极快:“京兆府来人了!南县令被撤职了,新县令已经到任了。快点回去找你呢!”
捕快又看向老白头:“还有你,老白头!府尹大人也找你!”
堂内。
堂上首座端坐着来自京兆府的府尹周博仪。
他身形清瘦,五官凌厉,一双精明的眼睛透着冷静,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不时轻轻敲击掌心。
其旁是新任县令李卓然,目光审慎,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堂下。
堂外,几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百姓跪在地上,满脸惊恐,拼命喊冤。
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满脸风霜,双手粗糙得如老树皮一般,显然是长年干苦力的痕迹。
他沙哑着嗓子,喊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住在讨活窝,真没去过药铺,更别说抢了!”
“给我掌嘴!”李县令喝道,随即转向旁边满脸胡茬、脸上带刀疤的壮汉,冷声问道:“你看看你这模样,一看就是极恶之人!不是你抢的,难道是我抢的?”
壮汉连连磕头,声音发颤:“大人!我脸上的疤是小时候摔的,长成这样也不怪我啊!”
“我刚进城不到半个月,连药铺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抢?我是干杂活的,力气大点,不是杀人越货的贼啊!”
另一个跪着的是衣衫破旧的中年妇人,头发凌乱。她不停磕头,泪流满面,声音带着颤抖:“大人,我一个孤儿寡母,只是带孩子来京城讨生活,真没有抢过东西啊!”
“孩子还在等我回家……”
“砰!”
李县令一拍惊堂木,不听她解释,喝道:“来人!给他们按手印,斩了!”
几名被捆绑的百姓被强行按下手印,堵住嘴后由衙役押走。
几人目光绝望无助,正被带下堂时,恰好与刚踏入堂内的陈易和老白头撞个正着。
百姓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陈易,似乎在拼命祈求他的帮助,但因嘴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陈易心头一震,眉头微蹙。
师爷走上前,指着陈易和老白头,恭敬地对李县令道:“李大人,这就是陈易,那位是老白头。”
“陈易,那晚你看到妖了?”
堂上传来李县令的声音,带着冷厉。
陈易点头:“是,两名化形的妖。”
“砰!”
李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厉声道:“胡说!京城有国师坐镇,又有诛妖阵,怎么可能有妖出现!”
陈易皱了皱眉,继续道:“大人,那晚我确实看见了妖,亲眼所见——”
“放肆!”
李县令怒喝,再次拍案打断:“你知道你胡言乱语会给京城带来多大的恐慌吗?若是惊动圣上,你拿什么担责?”
府尹放下手中茶盏,看向陈易:“陈易啊,南县令因为没有查清事实真相已被撤职,你要想清楚了再说,那晚究竟是什么?”
李县令:“若敢再胡言乱语,本官便以扰乱治安之罪处置你!”
他说完,身上产生对陈易的负面情绪,这股情绪被陈易吸收。
陈易似乎被这股情绪影响,心里躁动。
他眼神一冷,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
果然。
南县令是因为说了实话被撤了职。
他看着堂上气势汹汹的李县令,心中冷笑:解决不了事情,就解决“制造事情”的人。
但要他陈易作伪证,那是不可能的。
沉吟片刻,陈易冷声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妖。”
“你——不想活了!”
李县令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喝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