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孔文莲。”唐惜一字一句慢慢说,“今天来家里的不是我,是孔文莲,你从她口中知道的。”
以牙还牙,当然要不差分毫地还回去。
老板娘疑惑地打量着唐惜,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或者说,在思考这样做对唐惜有什么好处。
“是我妈做错的她认,不是她的错,别想把罪名安在她头上。”唐惜咬牙切齿地说,看老板娘瑟缩着脑袋,唯唯诺诺地点头,唐惜又想起一件事情,“你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吗?”
“不不知道。”老板娘腿肚子打颤,站得远远的,“你妈消失了一年,后来回来就疯疯癫癫的,没过多久就怀孕了,没人知道孩子是谁的。”
唐惜率先走出独家小院,她仰着头看着黑蒙蒙的天空,用力呼出一口浊气,仍旧不能压制住内心的愤怒。
唐惜问身后跟着的人,“我妈妈背了二十年的黑锅,四十,我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就算知道真相能怎么样,叶静秋去世了,污名跟着她一辈子。
“好办。”四十耳朵里仍旧戴着耳机,她轻描淡写地说。
有些事情,动手比苦口婆心讲道理,来得直接,有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了,进入疯狂加班赶工作的状态,元旦没有假药加班,4号回来更新,等我呀~~
文已经处于收尾阶段,能更一定会更的,表担心哈~~
敏敏真的不会再坑文了,请你们相信我嘤嘤~~
新年快乐~~愿你们每个人都好好的~~
二十三天
唐惜回到孔家已经将近十一点,跨过门槛,看到屋里坐着的祖孙两代。太姥姥精神不振频频点头在打瞌睡,程绍祖偏是个没眼力见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无声电视看,对疲惫的老人毫无察觉。
屋里大灯关着,电视机上清亮的光线,落在那人英俊的五官上,竟然变得柔和起来。到这个时间点,他还没走等在这里,为的什么,唐惜太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心里反而升起一股鄙夷,就算程绍祖发短信来直接说“我想和你做”,都好过他现在这样虚伪的模样。
唐惜越过程绍祖走到太姥姥身边,“太姥姥,您怎么不去睡觉,不用等我。”
太姥姥迷迷糊糊着睁开眼睛看唐惜,稀里糊涂的,五婶连忙上前,陪着太姥姥回房去休息了,唐惜帮忙搀扶着太姥姥往大厅外走。
从她进屋,他就一直盯着她看,她却看也不看他,程绍祖突然觉得很不爽,甚至是有点委屈,快走几步赶上唐惜,手揽住她的腰,“跟我走。”
“你自己走吧,我住这里。”唐惜知道了他妈当年的所作所为,今晚格外不待见他,连看都不愿看到他,唯恐自己忍不住会和他摊牌。
程绍祖见她满脸不耐烦,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觉得她甩脸子的样子真是过分极了,更大力气地扯她,“不要让我动手。”
唐惜本想刻薄他几句话,抬头看到站在门外的孔胜邦,好心提醒,“你外公看着呢。”
程绍祖转头,果然看到孔胜邦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站在那里,看着他俩拉拉扯扯,“外公,很晚了,我回去了。”程绍祖灰头土脸地走了,没再与唐惜纠缠。
唐惜谁都不想看到,尤其是任何孔家的人,她沉默着迈过门槛,从孔胜邦身旁走过。听到孔胜邦用苍老的声音问,“你想从家里得到什么?”
“您猜。”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慢慢的,一步步的让这些人体会到她们的痛苦和绝望。
回到房间,唐惜把黑色外套脱下来,手机便在口袋里蜂鸣着响动,是程绍祖发过来的,“你身上为什么有油漆味?”
“明天就知道。”唐惜轻快地动手指,回复。
唐惜三年前就戒掉烟和酒,她洗过澡只穿着秋款的睡衣,抱腿坐在凳子上。屋内的窗户开着,夜风呼呼地灌进来,她身上沾惹了凉意。冬天的夜是寂寞的,连虫子都不愿陪伴,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在叫嚣着。
“妈妈,再等两个月,我就带你回来。”唐惜对着窗外说。
回答她的只有安静,唐惜突然流下眼泪来,她没有妈妈了,再没有人会抱着她叫宝宝,给她这世上唯一的温暖。
是孔家这些人,毁了她唯一的亲人,他们必须补偿。
次日,唐惜刚走出房间,就听到赵访梅和保姆在院子里聊天,“街上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情?”
“裁缝铺的门上被人泼了油漆写了大字,裁缝铺的王姐门口叫骂呢。”
“写的什么字?”赵访梅好奇地问。
佣人想了想,“说卖包子的李哥的情人其实是王姐,还画了箭头呢,可显眼了。”
“王姐是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包子铺的李姐大早上去过,两个人揪着头发打了一通。李姐说是听……”佣人稍微停顿,鼓足勇气才说,“听文莲说的,王姐带着几个弟弟赶去程家,要与她理论,话没说几句就打起来,闹得可大了。”
“文莲受伤了?”赵访梅听得一惊,想了想孔文莲可能正在面对焦头烂额的情况,她不厚道地窃笑,“这是报应,谁让她当年散播谣言故意坑害叶静秋,害得叶静秋被赶出双城,真是缺德。”
“说也奇怪,昨晚上遭殃的不止王姐家,还有张家万家田家都莫名其妙被人打了呢。”保姆絮絮叨叨地说,“说打人的是个姑娘,他们三个都是大老爷们,真的是姑娘怎么打得过……”
早饭口味偏淡,老太太吃了小半碗白粥就说饱了。